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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不住哀怨:“沒道理呀,怎麼就這樣回去了?”

讓敏瑜又是好奇又是好笑:“難不成你還指望像八點檔的狗血連續劇,兩個人久別重逢,見了面抱頭痛哭嗎?”

“不!絕對不指望!”

湄芳一抬頭,說的甚是義正詞嚴:“你們倆可比八點檔連續劇狗血多了,這一回算是播完了,我等下一季,下一季場景怎麼也得瓊瑤阿姨的金筆才能描摹出來吧?”

“滾!”

敏瑜沒好氣起來,愣是推搡著把這損友給攆走了。她正滿心不高興,哪來心思搭理她。

湄芳走沒多久,還不待她靜靜心,侯夫人身邊的蓯蓉就找過來,捎了話說侯夫人找她有要緊事。

☆、第三十三章 傳家

第三十三章 傳家

敏瑜不作遲疑,一理衣服就跟著蓯蓉去到正房,房裡侯夫人正拿了撥浪鼓卟稜卟稜搖著,逗施清遙玩耍。

她便抬腳進門請安笑道:“額娘找兒媳有何事?”

侯夫人於是將撥浪鼓交給施清遙,讓她自己玩去,朝敏瑜笑笑,招手讓她坐下道:“無甚大事,不過那一回說給你們夫妻帶了東西,一時忙,淨還有幾件忘拿了出來。”說時,就吩咐了文杏等人,“去把東西拿來。”

文杏忙去了,敏瑜不知侯夫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含笑道:“額娘久別入京,原該我們做兒女的盡孝才是,不想倒是牽累阿瑪和額娘破費。”

侯夫人擺手,只說不是破費,因東西沒拿來,她亦不好解釋,不過多催文杏兩句:“可拿來了?”

文杏忙應了聲,就從裡間捧出一件東西來,遞進侯夫人手中。

敏瑜就著侯夫人手裡看一眼,見是件帶有護肩的甲衣,又瞧那色澤,已有些年頭了。這麼樣的一件舊物,且不知侯夫人拿他來作何。

敏瑜思量她這般做總歸是有理由,便忍聲沒有問,果不其然,侯夫人接過甲衣摩挲了幾下,半晌才似回神一樣的對她道:“這東西唬著你了嗎?”

敏瑜搖搖頭:“兒媳倒不似那般膽小,想是阿瑪的舊日用過的吧?”

侯夫人讚許一笑:“不錯,正是老爺昔年征戰鄭經舊部穿過的。這麼多年了,帶著他走南串北,雖是累贅,到底不忍捨棄。你既是不怕,我再指一處給你瞧瞧。”

便將那甲衣展開了,在甲衣中間,原是配護心鏡的地方,正有一處拇指粗的破洞。洞的四周尚還帶著紅痕,彷彿血染一般。

敏瑜不由心驚,只是面上不作聲色,卻按一按侯夫人的手安慰道:“額娘……”

她音色低沉且緩,侯夫人心頭一熱,知曉她猜著了,便反握回去,嘆息了一聲:“好孩子,額娘知你是個明白人兒。這血是康熙二十二年平臺之際染上的,隨軍的大夫說,只差一寸,流矢就透了脊背。那一年,世範才滿週歲,我在都督府裡得了信兒,幾乎沒把他失手摔了,只想著萬一侯爺不在了,不妨帶著世範隨他去了,強如我獨活在世上。也幸虧蒼天開眼,才叫上上下下熬了幾夜把人給救回來。痊癒之後,這甲衣是再不能穿的了,侯爺只說晦氣,要丟他,我百般攔著不許,到底留了下來。只有留下來,才好叫施家的後人知道,這滿府的富貴,不是天賜的,也不是白撿的,乃是侯爺用鮮血換回來的。唯其這樣,方顯難得。”

敏瑜從旁細心聆聽,關於靖海侯征戰的故事,她在宮內當差的時候,也曾有過耳聞,不過因不當時,聽到的也只是寥寥數語,不似今日侯夫人說的那般驚心動魄。心裡只道,難怪人都說施家八子個個品貌非凡,有父如此,有母如此,夫復何求?

她由衷欽佩,握著侯夫人的手開解幾句道:“額娘用心良苦,八爺同兒媳都會銘記在心。幸喜如今盛世太平,往後阿瑪和額娘總算可以享些清福。”

侯夫人笑對上她的雙眸,她一輩子在府裡執掌內政,雖無需侍應公婆,但底下的兒子兒媳丫鬟僕傭往來親眷,都需她費神打點周旋,由是練出一身看人的本事。她看得出敏瑜眼力的誠摯,也看得出她心地純淨,更看得出她的與世無爭。

只不過,事情走到這一步,也由不得她不爭了。

高抬手,輕舒臂,在敏瑜詫異地目光裡,侯夫人竟毫不猶豫的把那件染血甲衣遞到了她懷裡,順勢在她手背上拍了一拍,道:“額娘老了,自然願意享些甲衣,是以這甲衣只能由你接手傳下去了。”

敏瑜登時駭然,捧了甲衣推脫不敢受,卻道:“額娘,聞說三哥四哥都在福建,幾位嫂嫂也向來交好,如此貿貿然交給兒媳,可讓兒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