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少佐立即召集了一隊日本憲兵,開著一輛卡車,火速駛向愚園路。
愚園路某弄堂口,六個特工正在那凍得瑟瑟發抖,看到強烈的汽車燈光照射過來,趕忙上前攔住了車。
池田下了車,所有日本憲兵也跟著下了車。
那六個特工看見領隊的是梅機關的少佐,趕緊彙報情況邀功,池田聽完了後,說了聲“很好”,隨後手往下一壓,看到命令的日本憲兵頓時開火,六個特工一陣慘叫倒地。
在每個屍體上補上一槍確定死亡後,池田揮了揮手,帶著一隊日本憲兵回到了梅機關。
池田辦公室內,那個叫佐騰的日本軍醫正畢恭畢敬地面對池田站著候命。
池田回顧了一下自己的計劃,覺得沒什麼破綻,這才定下心來,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軍醫。
池田沒想到,南造雲子會安排來一個軍醫,雖然可以正好解決受傷特工的療傷問題,但最大的擔憂還是那個軍醫騙得受傷軍統特工的信任,混入特別行動隊,從而給特別行動隊帶來致命的打擊。
眼前這個日本軍醫,其貌不揚,換上上海普通百姓的服裝後,更是尋常,且又能說一口地道的上海話,池田明白,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軍醫,而是南造雲子手下的日軍諜報人員。
如果推辭或者幹掉這個軍醫,勢必引起南造雲子的懷疑,極有可能曝露自己的軍統秘密特工身份,而且傷者得不到阿司匹林治療可能有生命危險。
池田想到了譚智文過人的才智,他決定賭上一把。
池田是決不能前去的,因為這不合常規,在南造雲子的計劃中,只能由這個佐騰一個人接觸軍統受傷特工。
池田少佐嚴令佐騰:“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中國人的醫生,你名叫陳根生。在你沒取得軍統特工的信任前,你不許與任何人接觸,所有事必須嚴格保密,只能和我聯絡,而且,在那特工沒恢復前,你也不要與我聯絡,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儘快救治好傷者。”
佐騰連聲答應,在池田交待了傷者的地址和以後與池田聯絡的方式後,這時天已大亮,佐騰背上藥箱,離開了梅機關。
大年初一,正當人們都沉浸在新年的快樂中時,亨利路上海特別行動隊總部內,詹森、許力、李強和劉海山正悄然默坐,按計劃,大家分別撤退後,譚智文會來總部指示下一步的行動方案,直到天亮,也沒見譚智文出現,眾人又不知道譚智文在此次行動前的租住地,只能在那坐等訊息。
臨近中午時分,只聽外面的報童在叫賣號外:“二十員保鏢隨身護衛,鉅奸陳籙終登鬼籙”。在門口擔任警衛的劉三趕緊買了一份,送進房間。
眾人在看到報道陳籙確認已經被鋤殺的訊息後,著實高興了一番,待看到報道上說有刺客受傷,軍警正在調查的訊息後,心情不禁沉重起來。
許力打破了沉默:“在我看來,這不是一條壞訊息。”看了一眼眾人,頓了頓接著說:“譚少校沒能如約前來,說明報上訊息非假,譚少校確實受傷了。”
“但過了這麼多時候,敵人仍沒能抓獲譚少校,說明譚少校有安全的藏身之處,相信行動前譚少校已經作了周密的安排。”
大家覺得許力的分析很有道理,決定按照之前譚智文的指示,所有人仍分散居住,暫停一切行動,等待譚智文傷愈後前來聯絡眾人,再作計較。
大年初一晚上八點,看著發著高燒的譚智文,施雨心神不寧地在房內來回走動著,王婷則流著眼淚,不時地伸出小手摸摸譚智文滾燙的額頭。
突然,想起了三聲敲門聲,施雨趕忙衝到門口,開啟了大門,卻鄂然發現,眼前出現的是一個陌生中年男子,卻不是焦急等待的王大夫。
那男子低聲說:“我是王大夫的朋友,進屋再說。”
施雨領著男子來到了譚智文身前,王婷則聰明地泡了一杯茶遞給那男子。
男子說了聲謝謝,誇獎了王婷幾句,然後露出憂傷的神色:“您是施太太吧?想必這位就是您先生了。”
施雨臉一紅,默默地點了下頭。
那男子看出施雨迷惑的神態,呷了一口茶,告訴施雨:“聽說過忠義救*嗎?我是軍醫陳根生,昨天夜裡跟隨一支行動小組在這附近執行任務,正巧碰到六個便衣在追殺一個揹著藥箱的醫生,於是出手解決了那六個便衣。”
“那受了重傷的醫生在得知他們身份後,告訴他們,有個軍統特工受了傷,他剛手術取出子彈,在回來的路上,不幸遇到這幾個特務的盤查,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