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譚智文告辭時,萬墨林起出了十幾枝埋在地下的毛瑟手槍和五百發子彈一併交給譚智文。
透過今天發生的事,譚智文敏銳地感覺得到李士群已經投靠了日本人,並由此想到那個帝國之花南造雲子也並沒死,肯定由李士群趁著混亂放出了監獄。
他心頭已經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今後的真正對手可能就是這個曾經和他並肩作戰的李士群。為了找出李士群的下落並處決這個叛徒,譚智文決定回到教堂尋找蛛絲馬跡。
回到了住所,譚智文分發了武器,並命令所有人不得輕舉妄動,他帶上手身敏捷的許力和李強趁著夜色連夜趕往了教堂。
三人悄沒聲息地翻牆進了教堂,見有一個窗戶亮著燈,悄悄摸了過去。避開門口站著的兩個人,透過窗戶縫隙,譚智文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這個教堂果然有名堂。房內一個神父模樣的人正和一個穿著和服的日本人在喝酒。
譚智文做了個手勢,許力和李強撥出匕首動作乾淨利索地幹掉了兩個崗哨,悄沒聲息地把屍身放倒。
看到解決了崗哨,譚智文一腳踹開房門。房內兩個大驚,剛想站起來,卻見譚智文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們並警告他們不準動。
許力找了條繩索把神父綁了起來,剛一回頭,卻見日本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李強手中拎著一把滴血的匕首。
神父見勢不妙,連聲哀求饒命。譚智文陰沉著嗓音審訊著神父,終於證實了他的猜想,何姿、張順德、陳亮遭遇日本憲兵果然是一場有預謀的伏擊。
原來李士群在南京中華門失守那天,在去監獄奉命處死南造雲子的路上,為了實現其大施其身手的虛榮心和貪戀榮華富貴、地位的慾望,他決定擺脫中統,投靠日本人,一來可以實現其目標,二來也可在南京城破之日透過南造雲子保全其性命。
在南造雲子的威逼下,他親手殺死了曾經心愛的戀人、如今的軍統少尉蓮花。在取得南造雲子信任後,逃離了南京,來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後,南造雲子安排李士群進了由日本人策劃成立的上海地區改組委員會。這是日本按照以華治華的思想建立的漢奸機構,由當時上海的華商領袖陸伯鴻牽頭。
這個陸伯鴻很不簡單,是當時上海有名的實業家,商界領袖,同時他又是一個傳教的基督徒,由於他在傳教工作方面的成就,教皇授予他‘劍袍勳爵’稱號,並邀請他參加1926年在美國芝加哥以及1937年在菲律賓馬尼拉舉行的兩次國際聖體聖事大會。
更讓人稱道的是陸伯鴻還是一個民望甚高的慈善家,曾經做過許多慈善事業。只是上海淪陷後,陸伯鴻不顧民族大義,以商為重,主動聯絡上了日本人,出任偽機構的主席一職。
李士群在陸伯鴻手下只是負責監視華商的行動和保護他們的安全,並無什麼大事可做,而且事事還得聽日本顧問調遣。
他明白日本人是不會這麼容易輕易信任他的,而且日本人當時根本不相信中國人的能力。為了出人頭地,李士群決定幹出一番大事,讓日本人徹底改變對他的看法而得到重用。
李士群向南造雲子提出了一個想法,就是他要主動策反當時還是軍統三處處長如今在昆明養病的丁默邨,南造雲子當然知道如果這個計劃成功對日本意味著什麼,立即向她的老師土肥原賢二作了彙報。
土肥原一聽大喜,命令南造雲子偕李士群赴香港尋機和昆明的丁默邨取得聯絡並伺機策反。
李士群在得到日本人的承諾後,立即動身前往香港,臨行前他想到了譚智文的軍統上海特別行動隊。李士群估計,按譚智文的身手和反應能力,或許能安全撤離南京,而他離開南京,勢必赴上海執行軍統戴笠留給他的使命。
本來李士群想親手抓住譚智文以向日本主子邀功,但在策反丁默邨這種能獲得更大利益的大事前,譚智文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因此,他臨行前把這情況告訴了陸伯鴻,並交待了和譚智文聯絡的方式,以此事換取了陸伯鴻五十元銀元。
陸伯鴻在報上刊登了約譚智文會面的聯絡暗語,誘捕譚智文一行人,於是就發生了開頭的一幕。
那個教堂亦是陸伯鴻出資所建,並把教堂暗中變為日本間諜的一個秘密聯絡站,教堂內的神職人員和工作人員,要麼宣誓效忠日本人要麼被殺。
在神父供出一切後,譚智文揮了下手,一邊早已經不耐煩的李強手起刀落,結束了這個披著神父外衣實為漢奸的可恥生命。
譚智文是上海人,自然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