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鐵青著臉,眼裡似是噴出了怒火,沉聲喝道:“唐建中,你所說的話可是真的?上峰早就懷疑我們中統組織內混進了內奸或出了叛徒,只是我沒想到,你們四個人居然都是。唐建中,上個月水西門聯絡點被端,是不是你搞的鬼?”
唐建中得意極了,不但承認了這事,還說出了許多困惑了陳鋒好久的蹊蹺事。陳鋒恨恨地道:“你們這些狗賊,只可惜了我陳鋒,有心報國,無力殺敵。既然落在了你們手裡,給老子來個痛快的,別指望我會跟你們這些狗賊合作。”
唐建中叫道:“松井少佐,趕緊給我們三個解開繩索。這個中統少將就交給我們吧,我們要把他直接送給美佐子小姐。”
譚智文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從腰間撥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令唐建中等四人愕然的是,譚智文並沒用匕首割開捆綁他們的繩索,而是把匕首遞到了陳鋒面前。
陳鋒也大為疑惑,不明白眼前這個日軍少佐是什麼意思。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接過匕首時,譚智文嘿嘿笑道:“陳隊長,你欠了我一個大人情。現在你終於知道了你們中統的內奸是誰了。怎麼處理他們,是你們中統的家事,我就不插手了。”
唐建中大驚,嘶聲叫道:“譚……譚智文,你在誑我?你不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特工?”
譚智文冷笑一聲,不屑地道:“小鬼子,你費盡心機混入了中統,又收買了這三個漢奸。我要不是來這麼一齣戲,陳少將能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嗎?”
陳鋒心中大喜,可他吃過了一次虧,還是不大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戲劇性的變化。他默默地接過匕首,看了一眼譚智文,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主意。
陳鋒冷不防地把匕首扎進了唐建中的心窩,就在唐建中慘叫著掙扎時,他偷眼看了一下譚智文。當陳鋒見到譚智文毫不在意,徑自去解開別洛斯基的繩索時,陳鋒已經不再懷疑了。
他咬著牙,憤怒地逼視著陳明生和張為民。這兩個投敵的叛徒此刻嚇得直打哆嗦,褲檔裡溼了一大灘,哭著央求陳鋒饒命,再給他們一個機會。
陳鋒痛罵了幾句,對著兩人的胸膛一通猛刺,然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把匕首上的血跡擦拭乾淨,還給了譚智文。
譚智文道:“陳隊長,現在我們要想辦法帶著別洛斯基離開這裡,請問你有什麼辦法嗎?”
陳鋒嘆了一聲道:“兄弟,欠你的這個人情,我陳鋒記住了。只可惜,這輩子恐怕沒有機會報答你了。我們現在還能怎麼樣?殺死了這幾個叛徒和日本特務,小鬼子不一會就能發現,那我們就再也沒機會衝下去了。”
他猶豫了一下道:“譚智文,你怕不怕死?”譚智文微微一笑道:“怕,我當然怕死。不過,只要死得其所,那死又有什麼好懼怕的?”
陳鋒拍了一下譚智文的肩膀,讚歎道:“譚智文,你這個兄弟我是交定了。既然我們不能帶著別洛斯基離開,那就執行我的第二套方案,殺了別洛斯基。現在潛伏在我們內部的人,也已經讓我清除了,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咱們兄弟並肩戰鬥,在這鬼子的心窩子裡殺個痛快。”
譚智文一言不發地抓住別洛斯基,把地上割斷的繩索撿起,把別洛斯基雙手反綁了起來。別洛斯基大驚失色道:“我抗議,我是負有特殊使命的蘇聯特使,你們要是這樣做,你們的上級會把你們送上軍事法庭的。”
陳鋒鎮定自若地道:“別洛斯基,我知道你對我們的重要性,可也知道,你對於敵人同樣重要。如果不能救出你,也不能讓你落在敵人手中。至於軍事法庭嘛,我倒願意被押送接受審判,可惜,我們都沒機會了。你放心,我們在這裡痛痛快快地殺敵,拉上許多小鬼子陪葬,並不虧本。上級會給我們幾個記功,追認我們為烈士的。”
他說完後,從自己腰裡摸出匕首,一步步逼向別洛斯基。正在他舉起匕首,正準備刺向別洛斯基時,突然覺得手腕一緊,這匕首再也刺不下去了。
陳鋒驚疑不定地問道:“譚智文,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阻止我殺了別洛斯基?”
譚智文不屑地道:“陳隊長,我是什麼人還需要多說嗎?地下的幾具屍體就能告訴你,我是一個正義的中國人。”
陳鋒緩緩點了點頭道:“這個,我也相信了。可是,殺死別洛斯基,也是我的任務之一。他要是落在小鬼子手裡,那後果不堪設想。譚智文,這事你就別再管了,一會我們並肩痛殺小鬼子。”
譚智文冷冷地道:“陳隊長,這麼多小鬼子你殺得盡嗎?留著自己的命,才能殺死更多小鬼子。沒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