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故意的,還是無心之失,關秦明宣講完上級檔案,張桂樹還沒有做重要指示,賈清水就簡單總結了兩句宣佈散會。張桂樹還有話要說,見大家都站起來準備離會,急忙叫住了。
在別人看來,這或許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在張桂樹這裡卻顯得有**份。大家重新坐下來,張桂樹半天不說話,忽然抬頭看著賈清水喝責道:“你一個副書記連會都主持不了,能幹得了什麼?”
賈清水一臉窘迫,也不敢辯解,心裡卻是翻天覆地的難受。好歹是個副書記,也是機關裡的三把手,當眾被這樣訓責豈是兒戲。從此,賈清水對張桂樹的成見便越來越深了。
何況機關裡的人對這種事情是很敏感的,不免有人說張桂樹太過分了,不應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訓責賈清水,好歹是個副書記,面子往哪兒放?今後在機關裡還怎麼抬頭?當然也有人說,賈清水活該的。不過輿論的倒向總是偏向於弱勢的一面,因為在一個群體中,自認為弱勢的人總是多數。
刁青吟對陶如軒道:“你應該多跟賈書記接觸接觸,拉拉關係,對你以後或許有用哩。”
說這話的時候,刁青吟的眉眼挑的很高,好像心裡藏著什麼不能說出來的秘密。陶如軒明白她的意思,也不願意說破,就笑了笑,搖頭道:“或許有用,或許壓根沒用,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機會主義者。”
刁青吟就把話說的更透了一些問道:“你難道不想再上一步?可是憑你現在的情況,走正常渠道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賈清水在王顯鎮好歹二十年了,拉攏住他可就等於拉攏住了一大批人。到時候還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陶如軒苦笑道:“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再說了,這裡面還有很多環節都很難把握,萬一不成便要把自己置身於進退兩難的地步了。何況還有很多環節根本不是我們能操作的。”
刁青吟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不過事在人為,你要真有這方面的打算就得及早準備,要不然是很難成功的。”說著話聲音低了一些接著道:“我聽說這一次鄉鎮換屆,馬紅俊有爭取王顯鎮鎮長的意思。”
陶如軒不由問道:“你是說組織部幹部管理科的科長馬紅俊?”
刁青吟道:“不是他還有誰。馬紅俊在組織部已經十多年了,一直上不去,眼看著沒希望了,自然想從組織部出來另謀它途。鄉鎮長雖然不是什麼好差事,卻也是一把手,把握好了,三五年之後,憑組織部的人脈關係,再爭取個鄉鎮黨委書記,然後回縣局弄個一把手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陶如軒卻直搖頭道:“這個馬紅俊是不適合搞鄉鎮工作的,一是年齡偏大,又在組織部待了那麼多年,官僚氣太重;二是他對鄉鎮這一塊不熟悉,從頭學起顯然不現實,我怕他即便是當了鎮長,也會把工作搞的一塌糊塗。”
刁青吟道:“所以我說,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你要是把握好了,大可以在鄉鎮人代會選舉的時候做做文章。到時候還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而且你現在在王顯鎮的威信也越來越高,只要稍加操作就肯定能成功。”
刁青吟一下子把話說透了,陶如軒忽然緊張了起來,感覺好像在策劃一個陰謀詭計,看著刁青吟厲聲道:“行了!刁鎮長,今天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希望你今後也不要再說了。”
刁青吟卻似乎看出了陶如軒的心思,也不見怪,看著陶如軒,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晚上剛回到家中,小妹陶如燕就來了,一臉歡快的笑容站在門口道:“哥,你看誰來了?”說著回身一掀門簾,姚麗麗便進來了,手裡拿了兩樣禮品。
陶如軒有些意外,急忙站起來笑笑,愣了一下,卻不知道說什麼好,讓了個座位,也不說姚麗麗被騙去搞傳銷的事情,只問道:“最近好吧?”
姚麗麗有些不好意思,卻比過去開朗了許多,將手裡的禮品放在茶几上,款款落座道:“還行吧。”伸手推了一下禮品半開玩笑道:“本來該重謝的,燕子說你廉潔自律,所以也沒敢拿貴重的,你不要見怪。當我孝敬叔叔阿姨的吧。”
陶如軒自然不能挑她的理,就笑笑道:“你跟燕子是最好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沒什麼謝不謝的,都是應該的。”
母親剛才一直站在一旁板著臉,似乎是怕這個漂亮的有幾分妖氣的女子勾走自己兒子一樣,對姚麗麗的忽然造訪並不歡迎,聽陶如軒姚麗麗稱作朋友,臉上才舒展開了,勉強笑笑道:“來就來,還買什麼東西。再說了,誰能不遇上個七七八八的事情。燕子哥哥是國家幹部,幫忙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