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理、謀財又害命的事情……
她有一張愛笑的臉,陽光下兩頰紅撲撲地,每次都好想捏上兩把,所以他總是喜歡惹她生氣,看她鼓著紅紅腮幫子的模樣。
那一雙黑白分明的清亮雙眼,乾淨得沒有任何雜質,單純得藏不住心事,一看就知道是個沒有心機的笨女人。
看到食物時,飛撲過去的速度,飢渴得像餓了她一百年一樣,如果她對男人飛撲的速度有這麼積極就好了,那就不會到現在還留著發黴,依他看,她這輩子想推銷出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世上哪個男人有那麼好的胃口?
她開心時,會笑,像是恨不得把快樂散播給全世界;她不開心時,還是會笑,有時覺得她像白痴一樣,沒見過這麼愛笑的女人,他懷疑她到底有沒有知覺神經?
還有、還有……平時不想見她,她礙眼地晃來晃去,儘想些小人招數暗算他,現在真的想看見她時……
“男人婆!你到底在哪裡!”他火大了,用盡肺部的空氣大吼。
可惡!這個惹人厭煩的女人到底去哪裡了?!她再不滾出來,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吵——死了。你就不能叫好聽一點嗎?”輕輕的音量,由樹底下傳來。
“你——”手電筒移照過去,她就縮在樹底下,抱著腳,一副他驚擾她好眠的樣子。
“你白痴啊!一個人坐在這裡發什麼呆?”最好別告訴他,她愛睏了,在這裡睡美容覺!龜兔賽跑的故事可不是讓她拿來這樣玩的!
“我累了,坐下來休息一下不行哦?”她悶哼,沒忘記他們還在冷戰。
好極了。她大小姐累了,所以坐下來休息,他倒像個白痴一樣,緊張到差點腦中風!
一把無名火燒起,他一把揪住她手臂。“言子蘋,你這個——”啞掉。兩道清淚來不及隱藏,月光下那雙漾著水光的眸子,晶亮剔透。
“我、我只是有點累、休息一下下而已,真的……”手背胡亂抹著淚,像要掩飾什麼,透著委屈卻又孩子氣,惹人……心憐。
“笨蛋!你哭什麼啊!”出乎意料,他動作粗魯地一把拉來她,抱在懷中。“我一定會找到你,有什麼好怕的!”
“我不怕、我才沒有怕……”她不哭的,真的,她不是嬌弱的小柔,男人婆是不哭的。揪著他胸前的衣服,眼淚一顆又一顆不聽話地往下掉。
一個人待在暗暗沉沉的夜裡,好無助,又好害怕,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想著他們什麼時候才會發現她失蹤了,她不是需要時時呵護的小柔,沒人會認為她也有無助害怕的時候,心疼焦慮地尋來……
他們只會在找到她時說:“笨蛋,都這麼大的人,跟著走都會跟丟……”
“沒事了啦,不要再哭了。”嘴上淡哼,拍撫她的動作,卻好溫柔。
乘機報復,偷拿他的衣服擦眼淚鼻水,見他沒發火,甚至沒太大反應,她有些意外。
他甚至幫她擦掉眼角沒抹乾的殘淚。“你跟不上我們,可以喊一聲啊!幹麼不講?”
她張了張口,又閉上。
“我吃完乖乖,肚子還是好餓,又忙著偷吃大家帶出來準備野外露營的糧食,一隻雞腿啃完,就後知後覺地發現大家都不見了……”她低噥,愈說愈小聲。這麼丟臉的事,一定要她說出來啊!
他瞪她,很用力、很用力地瞪!
實在是……笨得找不到任何一箇中國字形容!想罵她,也找不到任何一個足以擔當大任的中國字……最後居然笑了出來。
是啊,這就是她,不這麼天兵,她也不叫言子蘋了!
“現在吃飽了,可以走了吧?大家快擔心死了。”他伸手拉她。
“等——啊!”極細微的輕呼,但他聽見了。
“怎麼了?”
“沒、沒啊!”
“再說一遍?”他斜眼瞧她。
“沒——好啦,我腳痛啦!”她不甘願地吐實。
他蹲下身,二話不說,脫了她的鞋。
“喂——”
“你給我坐好!腳伸出來!”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抓來她的腳放在曲起的腿上,嘴上忍不住咕噥:“嘖,你在鞋子裡偷醃鹹魚啊?不知道幾天沒洗了,味道真重。”
“……”
脫掉襪子,驚覺非同小可,腳踝腫得可以。“這什麼時候的事?”
“……”
“你給我大聲點!小家碧玉不適合你。”
“……墾丁那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