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皮鬆弛起皺，細微可見的老人斑出現在顴骨和額頭，並且顏色不知不覺中逐日加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雙手出現顫抖的毛病，批閱檔案過多或情緒變化的時候都會顫抖。坐長了椅子腰桿也會痠疼，尤其是一百多年前被邪惡祭司梅林打中的部位，陰天下雨會疼的厲害。

衰老是任何凡間生靈無法控制的自然規律，即便是高為全人類靈魂導師的他也無法改變生命女神制定的法則。四十五級光明聖力依然無法阻止肌體衰老，往日熊熊燃燒的生命之火在一天天黯淡下去，也許會在某一天會突然熄滅。

“啊！”

烏爾班打了個冷戰被噩夢驚醒，心有餘悸的掏出冰蠶絲手絹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平靜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門外輕微的敲門聲。

烏爾班拉了拉桌下的機關門鈴，整理好白色法衣和白色無邊帽，威襟正坐等待樞機主教覲見。

“咯吱！”

教皇廳的厚重雕花木門被輕輕推開，紅衣主教馬修斯急匆匆走進來。

烏爾班抬著沉重的眼皮睨了這位最忠誠的手下一眼，沒好氣的問道：“出了什麼大事，怎麼慌慌張張的？”

馬修斯施禮道：“回稟陛下，果勒剛戰報，橙色一級封印。”

烏爾班把略微肥胖的身體靠在高背椅的雪熊皮椅背上，皺眉道：“橙色一級封印，難道天使軍團失敗不成？馬修斯，念給我聽聽。”

馬修斯略微遲疑，屈身道：“遵命，陛下。”

馬修斯熟練的解開封印捏碎竹管取出裡面的羊皮絨紙，只看一眼，紅潤面色頓時變得慘白。

烏爾班細長雙目內寒光一掃，哼道：“怎麼拉？天使軍團敗得很慘是不是？不要流汗，念給我聽聽。”

馬修斯慌亂地點點頭，用袍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字一句的念道：“暗黑使徒七號奏報：大陸新曆二零零四年二月二十二日凌晨，果勒剛戰役結束，瓦、蒂聯軍佔領加年三連堡。二十一日兩軍決戰，瓦國諾卡恩親王田長生馭獨角獸率領死靈軍團與天使高空決戰，戰畢，安古比拉大人失蹤，一百二十名天使生死未明。伊達斯大人與其手下失蹤，生死未明，格拉波城曾發生大爆炸，懷疑田長生及其手下曾與伊達斯大人交戰，詳情不確。”

馬修斯讀完嚥了口唾沫，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教皇大人，輕聲道：“陛下，讀完了。”

烏爾班睜開眯著的雙眼，恍然道：“噢，完了。抄送聖女大人，原件銷燬。”

“陛下，卑職告退。”

馬修斯施了個禮，轉身出去，教皇廳再次安靜下來。

烏爾班從辦公桌左側抽屜內拿出一張寸許的羊皮絨紙，一字一句地看著上面短短的幾行字。良久，一團金色火焰從他手心燃起把羊皮絨紙燒成灰燼。

他拄著黃金手杖緩步踱到窗前，目光深邃的望著窗外白雪皚皚的聖&；#8226；坎茈坦山，喃喃自語道：“卡蘭登只報告突然出現的諾卡恩親王十分可疑，卻沒查到任何有用的訊息，居然連出生地，受洗教堂都找不到。斯德比亞……斯德比亞究竟隱藏著多少秘密？田長生，你到是是誰？安古比拉也就算了，連伊達斯都不是你的對手嗎？你是誰？至高神還是大魔王？你能為我帶來什麼，我又能給予你什麼？嘿嘿，看來有必要去一趟果勒剛，去會會你這位瓦奇諾森的駙馬殿下。”

與教皇廳相隔數座神殿，聖女廳西側一座祈禱室的窗前，同樣有個人望著聖&；#8226；坎茈坦山發呆。他也在想人卻沒有烏爾班那麼多疑問和苦惱，他的心完全被幸福和甜蜜佔據，沒有一絲地方容納其它東西，他只在想一個女人，一個在他心目中比女神還高貴，比天使還美麗的女人。

“米洛啊，你這麼還不來啊！”

情到深處，他不禁底聲喚起心上人兒的名字來。

“咯噠！”

祈禱室的魔法門一閃亮，一條纖細柔弱的身影從光幕般的魔法門飄然而入。

“米洛！”

發呆的男子旋風一般轉過身來，只一閃已然把自己朝思穆想，時刻盼望的人兒抱在懷裡，高高舉過頭頂。

半空中的女子既沒拒絕有沒反抗，只是溫柔的笑，一雙比天上星星還要明亮，比大海還要深沉的藍色眼眸卻靜如止水不見任何波瀾，只在眼波流轉間透露出彷若在暗處鮮花般盛放的感情。

男子忽覺自己的瘋狂行為有些唐突佳人，小心翼翼地把心中女神放下來，金色雙眸飽涵深情正視那張美得令人呼吸屏止的嬌靨，他再也無法剋制心中衝動，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