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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相撞而付出代價到現在還很疼痛的鼻子,心中卻在回憶剛才就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張笑臉,他要記往這一個沒有預測卻又是別出心裁的見面儀式。

這本是一個有趣的世界,這個世界咋看起來有點灰的歌詞的這一句話在別人心中是理所當然的正確,對於簡阿飛,卻是理所當然的錯誤。

彩色不是天生就有的,彩色是人點綴出來的,快樂不是必然就存在的,快樂是尋找出來的。有愛的人,吃不飽穿不暖,一生短暫會很滿足,無愛的人,活在金山銀海里,陽光都會灰暗。

簡阿飛此時很滿足自己的這種生活,終年流浪的歲月對於許多人來說,大多的時間是在寂寞裡度過的,那種刻苦銘心的孤苦與憂傷,那種沒有未來沒有方向的日子,只有深受其中的人才能夠體會。流浪對於簡阿飛來說,他不認為自己是個浪子,因為世界是他的家,家裡時刻有他尋找到的溫暖,沒有一個人會討厭自己的家,儘管這個家對於他一個人來說實在太大了點,可家畢竟還是家。這個世界是個大家,是個江湖,所有的人都掙扎在這個江湖裡面,而他的江湖,在等待他去演澤。

要不是為了坐火車,為了能在火車上會見到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簡阿飛寧願在這裡長久地站下去,細細回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這就比躺在旅館裡看娛樂節目讓自己開心得多。一個人能夠知道滿足,他的生命那會沒有顏色。他就只站了一會兒,但就有人與他過不去,一聲吼叫讓他大皺眉頭,走路不長眼睛麼。

一個滿面兇光的男人用眼睛盯著他面前的瘦高個,伸手抓住神色慌亂瘦高個的長頭髮,瘦高個的一張臉全嚇白了,忙不迭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滿面兇光的男人狠推了他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他媽的,走路小心點,不然老子砍死你。

瘦高個連連道歉,很快爬起來,轉身就走,彷彿嚇得不輕。一旁觀看的人全都對那個滿面兇光的男人投去厭惡的表情,只有簡阿飛沒有,簡阿飛只覺得他可憐。他像一隻掉在陷井裡的兇狼一樣,雖兇惡可怕,卻還是中了圈套。簡阿飛清楚地看到瘦高個手中多了個皮包,包鼓鼓的,就在滿面兇光的男人抓住他胸口的時候,他的手亂動之下像一條油魚一樣滑入了滿面兇光男人的口袋裡去了,揮動著時,已多了個銀色的小包。有趣的事又發生了,簡阿飛忍不住向瘦高個追了兩步,又停住了,長長的候車處的長串人群已開始驗票進站了。簡阿飛站往了,低頭笑了笑,排到佇列中去。他的行李不多,又年輕力壯,走得很快是不用懷疑的。他不再去跟著楊水,因為他知道,很快她就會好好地坐在自己面前,所以他的樣子很是得意,似在思索著什麼重大的國家大事一樣,其實沒有,他只在想,再見到楊水時給她個什麼樣的臉色。

由於不是旅途旺季,也不是年關節前,乘坐火車的人並不多,也不太擁擠,簡阿飛一路還幫幾個有著大包的人送了幾程。簡阿飛輕輕鬆鬆地上了火車,尋找到了十三號,是個臨窗的位置,窗外是站臺,他看到站臺上一個長相和氣的年輕人拉著楊水的手。

這是個好象剛走入社會的年輕人,養尊處優的臉孔和纖細如女子般的手指,證明他家的生活水平應該不低,老成的舉手投足各項動作,可以想像得到他是一個容易讓多情少女心動的男孩。從他們手指相接的程度來看,他們的交往已很久,但並不深入到某種程度,這是因為楊水一直和他保持著幾厘米的距離,有些時候;幾厘米象徵著一種陌生。與男友保持幾厘米距離,微彎著腰,神色漠不關心的楊水。看那年輕人那種深扣手心在不多的人群中小心翼翼地走動,看他們走向火車入口的姿態可以知道,天塌下來不要緊,要緊的只是他身邊人的感受,若是讓他知道他握的手有可能會飛掉,他只怕會哭。

正在幻想著做夢,可愛的簡阿飛先生為這個想法開心地笑了,江湖上行走的路上,他看到過許多人的哭聲,各式各樣的哭泣的聲音,這是個殘酷的世界。就在他發笑的當頭,身邊坐下一個人,滿身汗水味的中年人,味道不是一般的難聞,像是他在刻意想證明自己是在旅途,一定要將自己弄得全身是汗水來證明。簡阿飛不喜歡這種人,又不是上戰場,那麼緊張做什麼,搞自己那麼狼狽,他指著自己身邊的座位,裝出點禮貌,同志,這裡的空位這麼多,你能不能把這個位置讓出來。

那個男人剛好放下沉重的行李,一聽這句話,呆了呆,看著簡阿飛,簡阿飛眼睛後面的臉上有股冷氣,這讓他不好受,這是我的位置。

簡阿飛笑了,笑也有許多種,這時他這種笑對於陌生人來說是種挑戰,挑戰危險的環境能力,簡阿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