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電影院開了十多年,最新上映的電影一律用油漆寫在黑木牌子上掛出來。以前瞅著一排板子還算氣派,現在看來確實寒磣。我跟白椴買了張情侶套票進去,可領班小姐除了給我們排了張情侶座也沒真拿我們兩當情侶看。我跟他坐在最後一排的小隔間裡,還買了桶爆米花吃著。白椴說我甲醇,我說你知道什麼我這是跟你一起尋找初戀的感覺。
16 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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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前半場我一直抱著爆米花吃,白椴忍不住白我說你能不能別嘎吱嘎吱跟耗子似的。我把最後一粒爆米花扔進嘴裡,乖乖地閉了口。這時候大螢幕上開始放床戲,剛開始還沒怎麼地,床戲持續半分鐘後我們前邊一對小情侶把持不住了就開始對啃,兩顆人頭就在我和白椴跟前晃,看得我一陣心煩。我偷偷瞄白椴一眼,見他目不斜視,我收回目光,左手悄悄摸過去,直接停在他下半身褲襠的地方。
我沒敢看白椴。過了一會兒,他沒吱聲,我開始慢慢打圈,隔著褲料撫摸他的□。我能感受到他的炙熱,慢慢地在褲子下面鼓脹起來。這一過程中我們始終沒有交談,也沒有目光的碰觸。我決定順應白椴的慾望,左手滑進他褲腰,一路下探,用掌心握住了他的整根慾望,熱烈又□。
我聽見白椴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我用食指在他□上打圈,他經不住我的撩撥,□頂端已經有前列腺液分泌出來。我整個手掌從他□根部一直撫摸到冠狀溝,正要有下一步動作時,突然峰迴路轉,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白椴欺身撲倒在沙發坐上。白椴一隻手死楸著我的頭髮,雙唇就那麼霸道兇狠地咬了上來。
我被他啃噬地喘不過氣,心裡大叫白椴你小子這角色轉變得太突然了我真受不住。
白椴閉著眼睛在我唇上一頓撕咬,舌頭長驅直入,同我的口腔內部器官廝殺。從舌尖到舌靜脈,從上顎到顎舌弓,一路高歌猛進,攻城略地。
我被他吻得迷糊,差點就要飄飄欲仙,他終於停下來,美麗的頭顱停在我上方,軟綿綿的氣息拂在我臉上。
我顛魔了。
白椴慢慢把頭埋進我頸窩裡,聲音中透著痛苦:“非子,別招我,我求求你別招我了成不成?”
我焉了。
春節後幾天,我本以為我在鳧州城裡舉目無親的應該挺閒,誰知竟全被老謝那幫子人的酒會給塞滿了。謝錦和今天說這是某合夥人,你得見一下;明天說這是某承包人,你得見一下;後天又是某局領導,你不能不給這面子。連著幾天的應酬下來,我呼吸都是酒精味,就快陽痿了,心想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年紀輕輕的就這樣被糟蹋。春假快放完那幾天老謝又給我打電話,說銀行那邊來人了還有幾個小青年,你跟他們年紀相仿有共同語言,趕緊過來陪一下。我聽老謝那邊一片麻將聲,說話間還有清一色對對胡。我一陣寒戰說我趕著跟我老媽上墳呢沒空,您老高抬貴手放過我吧,再說我一個大學生,何德何能啊,你們麻將我買單還不行麼?
老謝吹鬍子瞪眼睛說去去去,誰他媽稀罕你那點麻將錢?我跟夏薇薇也算是老相識了你去的時候幫我多燒一刀紙錢。
我起先還真沒春節去給我媽上墳的念想,這麼一說我覺得不去太對不起我媽,就真一個人買了香蠟錢紙跑到鳳凰山去掃了墓。我媽的墳頭有株萬年青,這是我硬讓公墓管理處給栽上的。人們都說墳頭長草是好徵兆,我都直接載樹了,不信還保不了我媽含笑九泉。
我給我媽墳前灑水,見我媽在墓碑上笑得恬淡寧怡,不由一陣心酸。我在墓前跟我媽數落鍾垣,自己跟自己生氣;我罵鍾垣罵得口水都快乾了,我媽依然笑著。我摸著她的照片一陣傷神,說媽,只要您一句話,我保準一輩子都不認他,媽,您說話啊,您說啊……
我在鳳凰山公墓落寞地守了幾個小時,天快黑了才從山上下來。剛一出墓區我手機就響了,郭一臣在那邊罵:“非子你幹嘛呢,跑哪兒去了,手機一下午都打不通,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訕訕地:“鳳凰山公墓,訊號不好。”
郭一臣頓了頓,不敢在這個話題上忤逆我,口氣溫和了點:“那什麼,我跟張源白椴今兒晚上一塊吃飯呢,就缺你,要不要我這會兒過來接你?”
“你們什麼事呢又吃飯?”他們仨什麼時候感情變得這麼好了。
“我跟張源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今兒是送行飯你來不來啊?”郭一臣問我。
“這麼急?這不春節還沒過完麼。”
“我是不急,可張源他們部隊掐著點兒報到呢,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