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尼在哪兒?那女人在哪兒?”
“我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的,告訴我,我要殺死那女人。”芝芝目露兇光,樣子嚇人。
“芝芝,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芝芝突然開啟手袋,拿出一柄鋒利無比的短刀,她舉起刀,對著佐治說:“你和那女人聯合一起對付我,我要先殺你,然後殺那女人!殺!殺!”
芝芝追殺佐治,佐治嚇得轉身就逃,可是芝芝追得緊,佐治著慌了,放大喉嚨呼叫救命。
她一面追,一面叫:“告訴我,湯尼在哪兒,我要和他結婚。告訴我,那女人在哪兒,我要殺死她……”
屋子裡的傭人全跑出來,管家見形勢不妙,連忙打電話報警。
這一次,史天宏不能再去警局保釋女兒,因為,她已經精神崩潰,狂性大發,被送去青山精神病院。
芝芝瘋了!現在她的腦海裡,已經沒有父毋,沒有天龍,只有湯尼和那假想敵——拿督的女兒。
奇怪,她幻想中拿督的千金,樣子竟然和她自己一模一樣。因此,她非常痛恨自己,常常扯自己的頭,咬自己的肉。可憐的史芝芝!
第十二章
丁太太在露臺澆花,這些花,是翠湖親手栽種的,現在,翠湖走了,澆水的工作,自然落在丁太太的身上了。
門鈴響了,丁太太放下花灑,喃喃地說:“亞芳這粗心鬼,老是忘記帶門匙。”
她走出去,開啟大門,一看,呆住了。
穿著筆挺西裝的丁雅圖,站在門前。
他一點也不象昔日不修邊幅的畫家——他,全變了!
“你?”
“太太,我回來了!”他張開兩隻手,仍然是那麼瀟灑:“不歡迎我?”
“我?”丁太太內心有很大的激動:“這是你的家。”
“仍然是嗎?”他走進去,四面環顧:“都有變,還是以前的家。”
丁太太關上門,她突然發覺自己的情緒無法控制,想笑,又想哭。
“時間過得真快,我離家兩年多了。太太,你好嗎?”
“好,你呢?”
“自從我離開你之後,我感到無處藏身,在最困難的時候,我記起有一個好同學,他一直在巴西做生意,十幾年來,我們都有通訊息,後來,我在他的幫助下,去了巴西。”
“啊!原來你去了巴西,怪不得一點訊息也沒有。”
“好幾十次,我想寫信回來給你,結果都沒有勇氣寫下去,因為,我曾經答應過你,我要賺許多錢回來給你。”
“誰希罕你的錢?我又不是沒飯吃!”
“話不是這樣說。其實,你說得對,一個大男人,應該有自己的事業,應該賺錢養家,負起一個家庭的責任。”
“那你是說,已經賺到很多錢?”
“一點點吧!不過巴西的總公司賺了不少錢,我現在已經是紅利股東。”
“紅利股東?”
“我在洛培的公司做事,很賣力,想不到,我除了會畫畫,還會做生意,我把每月大部分的薪金和紅利投資在公司裡,我現在已經算是股東之一。”
“今次回來,逗留多久?”
“不走了!洛培要在香港開分公司,我是分公司的負責人。”
丁太太心裡很高興:“不……不再畫畫了?”
“工餘時間,會畫一兩幅,不過,這只不過是一種消遣。我的真正工作是做生意。”
丁太太望住丈夫,甜甜地笑。
“請批准我回家。太太。”
“你不是回來了嗎?”
“碧鳳,”丁雅圖握著妻子的手:“以後我一定會專心做工作,不會令你失望。”
“我很安慰!”
“翠湖呢?我們的女兒最近怎樣?”
“翠湖養一個胖娃娃,是男的,”丁太太提起女兒孫子就眉飛色舞:“你已經做外公了!”
“真的呀!”
“我們立刻去看望女兒?”
“我不知道她在哪兒?”
“她仍然沒有回趙家?”
“沒有!唉!我真替她擔心!”
“一定要把她找回來,不能讓她帶著孩子在外面受苦。她不願意回趙家,我養她!”丁雅圖非常激動……
“我回來啦!”那是趙家豪的聲音。
他每次回家,總是靜悄悄的,象今天這樣大叫大嚷,還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