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隔成兩間,裡屋便是貞孃的房間,外屋就成了喜哥兒的房間。
如此,住處總算是寬敞了不少。
“喜哥兒,起來了,一會兒要上族學。”貞娘順手拍了拍還在睡夢裡嘀咕的喜哥兒。
家裡經濟轉好,喜哥兒自然不能讓他荒廢,前些日子給他報了名,如今在族學裡讀書。
“二姐,還早呢,天才剛亮。”小子正是最喜歡睡懶覺的時候,這會兒被貞娘叫醒,自然不樂意的嘀咕著。
“不早了,等你起床洗漱吃飯,時間就剛剛好。”貞娘瞪著他。
喜哥兒沒奈何,只得嘀嘀咕咕的起床。
果然,洗漱吃過飯後,兩人再一路走去墨坊那邊,時間雖早,但也早不到哪裡去了。
李氏族學就在墨坊的隔壁,其實整個李氏是集中在一片的,中心就是做為李氏嫡宗的七房大宅,邊上便是墨坊,而墨坊的另一邊是九叔公家,本來貞孃家也是住在這一塊的,只是當年事件造成的損失實在太大了,八房把這邊的房子賠償給了七房,這才搬去城門洞那邊的。
而族學就在墨坊的後面,凡李氏族人或者墨坊子弟都可在族學裡就學。
族學的先生是一位老舉人,雖不是什麼文壇名宿,但教的也中規中矩,前幾年,有一位李氏子弟還考中了秀才。算是不錯的先生了。
只可惜李家六七四房,制墨天份的都有,讀書天份的卻少,最高的也就中過秀才,就是小文佑他爹。
至於喜哥兒,家裡人也沒想盼他能讀個什麼出來,只不過是讀書明理罷了。
此時姐弟倆一前一後進入了墨坊,時間尚早,墨坊的工人還沒有到,此時墨坊顯得空空蕩蕩。唯有東倉那邊傳來一陣跑步和喘息聲。
貞娘望過去,是小文佑,這小子倒是不容小覷。自上回貞娘讓他鍛鍊身體以來,他每日早晨,都繞著東倉跑圈,從沒有落下過一日。
“我也去跑兩圈。”喜哥兒夾著書本,一溜跑的追上小文佑。然後趕超,還得意的回頭看小文佑一眼,得瑟似的。
貞娘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這小子才正兒巴經的跑,貞娘側漫步的走在小文佑身邊,衝著他伸了伸大拇指。
小文佑見了。兩眼笑眯成月牙兒,只是一會兒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又繃起了小臉。貞娘只是淡笑。
“小叔叔一會兒去族學上學是嗎?”這時,小文佑突然道。他說的是喜哥兒。雖然兩人只相差一歲,但沒辦法,喜哥兒輩份高。
貞娘側臉看了他一眼:“嗯,佑哥兒不去嗎?”
“孃親請了先生在家裡教我讀書。”小文佑道。
“還是去族學裡讀好。”貞娘道。
“為什麼?”
“在家裡讀書是讀書,在族學裡讀書也是讀書。但在家裡讀書交不到朋友,在族學裡能交到朋友。一個好漢三個幫,以後長大了要想做事,沒有朋友幫可不行,獨夫是成不了事的,沒看三國裡面,也有桃園三結義嗎。”貞娘笑著道。
小佑聽了貞孃的話,便沉思了。
貞娘也不在多說,叮囑喜哥兒一會兒自己去族學,她則進了李府,慣常的,每日早晨,她都要去七房看看七祖母。
佛堂邊的小間,七祖母還是不醒人事著。
貞娘看著她,就想著羅文謙那封信,羅文謙在信中說,對於李氏墨坊,七祖母說不定還另有安排,只是貞娘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好排,畢竟羅文謙也只是猜測,所謂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七祖母未必什麼都能佈置周全,貞娘想著。
不過,這些對於貞娘來說都不算什麼,只要李墨不要落到李進財手裡,不管是景東叔,或者七房接管,李墨傳承不斷,那便沒有憾事了。
“貞娘,出去吧,讓你七祖母安心休息。”一邊陳氏道。
貞娘點點頭,便同陳氏一起走到外間,貞娘這時又拿出賬本,跟陳氏一一分說墨坊的經營狀況,再把這段時間,再和墨所出的一些利潤提了一部份出來,交給陳氏。
“貞娘,這是幹什麼,墨坊如今正艱難呢。”陳氏推辭。
“大伯孃,您就收著,墨坊再'是艱難,但咱們的日子也不容易,賺錢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日子過的好,七祖母這病也不知要花消多少錢,再加上大家的日常,這些錢是少了點,不過,墨坊現在正在好轉,想來以後會更好的。”貞娘道。
“哎哎,好的,那我就收下了。”陳氏也不客氣,將那錢收進了櫃子裡,她當家不易,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