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的自還有羅文謙。他南京一攤事情不少,自不可能窩在徽州。
“羅大哥,一路小心,我爹爹這人有時有些亂來,你幫我看著點。”清晨,貞娘跟自家大哥一起去給自家老爹和羅大哥送行。臨上船前,貞娘自少不得一陣嘮叨。
一邊李景福聽得自家閨女說這些,一陣無奈,這便是女大不中留啊。
羅文謙自不能不給丈人面子,因此不敢笑,只是點頭,只是那眼中的笑意怎麼掩也提成不住。然後又叮囑貞娘一切小心。
隨後李景福和羅文謙一行就上得船去。
看著船行漸遠,貞娘這才跟著自家大哥轉身回去。
轉身之即,卻聽得幾個剛從另一條船上下來的乘客在河堤的茶攤上,邊喝茶邊聊天。
“海大人到南京了,才剛到幾天,南京一些商家就因著朱漆大門違禁,被海大人狠狠的拆掉了大門,那些商家的當家人還被打了板子,吃了不少的苦頭。便是衙門裡,平日裡一些小官小吏仗著一點身份,出入四抬八抬大轎的,如今也因著這個違禁被狠狠的拿剝掉了官衣,如今南京是談海色變哪。”說話的是一個著員外服的山羊鬚男子,看打扮應該是賬房或管事一流。
“活該,年前就傳海大人要升應天巡撫了,海大人什麼樣的人。既然知道他要來,早就該收斂收斂了,還不知死活的犯忌諱。那吃苦頭被剝官衣的也就怨不得人了。”另一個是個五十多歲師爺打扮的老者不屑的道,都是不幫不識實務的。
“這還不是兩年前那事鬧的。兩年前,改稻為桑時,那地價被炒的火熱的時候,不是也說海大人要來嗎?結果到最後卻是海大人抬棺上書,被下了牢。所以,這回大家一聽海大人要來,都沒幾個信的。畢竟應天巡撫那多大的官啊,一個個都說,海大人得罪的人太多,這差事落不到他頭上。所以。一個個的都沒當回事情,可不成想這回大年初九,海大人就到了南京,本就是個年節邊,那些個有錢人哪還不各種犯禁。結果,最後就全落到海大人的手裡被收拾了。”先前那管事樣的男子搖著頭哈哈笑道。
“倒也是,之前還真沒人能料到海大人居然是一步登天哪,這從牢裡出來沒多久,才剛升為大理寺的尚寶丞。結果,一眨眼的功夫,又成了應天巡撫,這升官速度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哪。”那師爺應是搖頭嘆息著,聲音裡帶著一絲羨慕。
想他考了三十年的舉人,都沒能過,這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
海瑞這就成了應天巡撫了?貞娘在邊上聽著,先是一愣,歷史上海瑞應該是明年才得了應天巡撫的官職的,怎麼今年這一過年就來了?
會不會是因為當初那本賬冊的事情?當然,想是這麼想,事實如何,貞娘管不著。也不想管,只是略有些奇怪罷了。
又想著,那徐家的事情還會不會如歷史那般?
此時河風漸起,春寒料峭。
“妹子,回去了。”一邊李大郎催促了句,貞娘連忙小碎步跟上自家大哥。
回到家裡,剛坐了一會兒,春花姑姑和千山姑父就來了。貞娘便忙著給他們沏茶。
兩人過段時間就要去蘇州,千山姑父答應了給南京蘇州分道巡察使察大人做師爺的,這就要正式走馬上任了。
貞娘沏好茶,聽千山姑父說起這個,心神動了一下,不由的就想起羅文謙從石州回來後說的關於秦家的事情,當初自家老爹就是在蘇州的一家商行搬貨,最後因得肯吃苦,才得了商行東家的賞識,進了馬幫。只是沒成想,一幫人去北地走貨,最後卻只有自家老爹一人僥倖得活。
而從羅大哥打聽來的訊息來看,這個秦家在這件事中竟是有些可疑。
想著,貞娘便衝著姚千山道:“千山姑父,貞娘這裡有個事情還得請姑父幫忙。”
“哦?什麼事你說?”姚千山一臉慎重的道,對於八房這個丫頭,李家可沒一個人小看她。
在坐的都是自家人,貞娘也沒什麼隱瞞的,便把羅文謙打聽來的事情說了說,最後才道:“我就是想託姑父到了蘇州後再重新查一查當年那間商行的事情,看看他們跟秦家可否有商業往來什麼的。”貞娘道。千山姑父的東翁是蘇州巡祭使,由此,自家姑父若是查此這樣的事情來應該是方便的。
“嗯,秦家通倭這個風聲我在山西時就曾聽說過,既然如今是這個情形,那我一到蘇州,就著手查這個事情。”姚千山點頭道。
“查的時候小心一點,可別漏了風聲。”這時,一邊的李老掌櫃的也叮囑著。畢竟通倭事情可是滅族大罪。若是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