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李銘點點頭,謝了許家父母的深謀遠慮,暗自想著他若是個女孩,聽到未來公婆說了這些必該開心極了,只可惜他是個男人。
和許驚濤的事他至今未敢向家裡提起,他不知道如果他說了,家裡人會用怎樣的眼光看他。
晚飯過後,許家人本想天晚了就留李銘住下,李銘想著並沒有跟家裡說晚上不回,怕被問了沒法自圓其說,許驚濤也不願意在家裡待著,寧願回自己的公寓,兩個人便合力推辭了。
下山後,許驚濤直接把車開進了城區,李銘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到自家附近還有一班公車能趕上末班,便跟許驚濤說,隨便在哪個35路車站放他下來就行。許驚濤沒應答,反而岔開了話頭。
“我今天配合得怎麼樣?”昏暗的車裡視線不清,隱藏了許驚濤劣質的笑容。提到這個,李銘果然又開始不自在,反覆清了幾次嗓子,也沒說出一句來。“剛才我爸媽說的你都聽見了?”不再等李銘開口,許驚濤又接著說道,“你要答應我家老頭子的要求,就得進我家門,以後也別想還能脫身出去,娶老婆生兒子都甭想了,以後你想後悔也沒得回頭,這樣你也願意?”
李銘雙手的十指交疊著放在身前,指節有些發白。和商場老狐狸做交易的後果,他自然清楚成敗得失都不可能由他決定,就算許老爺子現在看起來慈眉善目,那也是因為他聽話好用,難保將來沒有鳥盡弓藏的一天。到那時候,他的前途命運又是一場豪賭,賭他能不能用這有限的時間和機遇在行業內站穩腳跟,賭他能不能與許家的勢力對抗。但是,對如今的他來說,走不走這條路,又哪裡由得他呢?
“要得到想要的,肯定要有付出的。”李銘用低低的聲音說著,彷彿是說給自己。
外面的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越來越大,水跡洇花了車窗玻璃,小車在空曠的小街上靈活地轉了幾個彎,停下時已經到了李銘家的巷子口。“你認識我家?”他有些奇怪,而許驚濤只平靜地說明了一個事實,“我有你所有詳細的資料。”“哦……”李銘自嘲地笑了笑,拿起後座的揹包,“謝謝你送我,那我先回去了。”
“李銘。”忽然許驚濤喊了他一聲,他停下開車門的動作回過頭,正好看見許驚濤欺身向他壓了過來,幾乎是本能的,他向旁邊閃身躲了開去,車裡地方很小,他已經貼在了車門上沒有地方可躲。許驚濤停在那兒,並沒有繼續追逐的意思,只是在很近的地方仔細看他受驚的黑色眼眸,“我是不會娶一個擺設回去的,你還是考慮清楚再說吧。”
“沒有舉行儀式,就還不算結婚吧,”靜默許久,李銘抬起頭,眼神裡已經並沒有太多情緒,“等我們正式結婚了,我會盡到伴侶應盡的義務。”許驚濤皺眉,似乎覺得面前的人有些不可思議,“你不喜歡男人。”“不是不喜歡,是沒喜歡過。”李銘微微一笑,“如果現實需要,我也可以讓自己試著喜歡。”“我也不喜歡你。”“沒有關係,我說過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當然也不需要你喜歡我。”“你對愛情和婚姻的態度一直就這麼消極嗎?”“看多了吧,我們這個圈子的人談戀愛太累了,不如干脆放棄。”
雨水在車子上衝刷形成了厚厚的水幕,彷彿把外面的世界與車裡分隔開來。
此情此景之下,李銘並沒有對許驚濤有所隱瞞,那確實是他的愛情觀,從進入許氏成為學員,他經歷了初戀的終結,也聽說過不少圈裡的朋友把感情真心託付最後發現不過是被利用,就算是真的碰到個兩情相悅的,也經不住芝麻綠豆點的私事全被曝光在大眾的注視之下。
“你這個人,太虛偽了,對自己都這麼虛偽。”許驚濤懶散地倚回駕駛座,視線仍然盯著他的表情。李銘並不以為然,笑意反而加深了些,“如果我一個人的虛偽就能讓大家都高興,為什麼一定要那麼真實。”
許驚濤一時竟也無話可說了。
5、
許驚濤一向是野慣了的,從來不肯受一點點約束,哪怕是交換條件也算,在這一點上李銘失算了。許驚濤上學時成績就沒好過,但這並不代表他是一腦袋漿糊的草包,可以被父親公司裡一個混了多年也沒混出道的小學員的幾句話就忽悠得暈頭轉向言聽計從。
佯裝對父親挑選的結婚物件很滿意,也不消極相處,暗地裡瞭解研究對方的一切弱點,不動聲色的打擊,最後逼迫對方自己提出終止合同,這是他早就手到擒來的套路。從一開始許驚濤就沒把許老爺子的談判當回事,更別說李銘的提議了。
李銘的相貌和性格都不是許驚濤喜歡的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