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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冬的執著,這樣兩個人,因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熟悉,可以成為貼心的朋友,可性格和生活經歷上的差異,卻給感情昇華埋下了重重阻礙。Kevin看著劇本默默會意了許久,卻又抬起頭,疑惑地問,“只是……性格嗎?”

李銘的眼珠微微轉動,“是啊,”向後仰去輕聲重複,“只是性格嗎?”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確實很難去愛,可明明整天朝夕相對,明明已經像熟悉自己一樣熟悉對方的秉性,再對對方渴望回應的付出無動於衷,還能只用一句性格缺陷了此殘局麼?李銘怔怔地在腦海中串聯著這整個故事,青梅竹馬的幼時玩伴,暖冬追著世鈞的步子,小學、中學,直到大學畢業仍然相伴相隨,為他放棄出國的機會,甚至要放棄工作陪著他南下創業。暖冬幾次三番的明示暗示,難道世鈞真的會看不懂他的一心一意,真的會感受不到他的滿腔執著,直到分別都沒有挑明,是真的沒有那個意思,還是在對方無止境的包容下,變得自私和懦弱,推開那段意識中的禁忌之戀,救贖了自己,卻囚禁了對方。

李銘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莫名其妙的,就是覺得冷——心冷,那顆屬於暖冬的心,像是晨光熹微中的半盞殘月,隱隱黯淡下去。

66、

“小冬;我走了。”對面的人背對著身後的陽光;露出淡淡的笑容。“世鈞?你要去哪兒?”李銘焦急地攔在他面前,“為什麼要走?”“因為;我們早晚要離婚的。”“離婚?”李銘愣了一下;暗自努力想著他的劇本里是否有這樣的臺詞,“你在說什麼啊世鈞?我們說好一輩子不分開的啊!”“可是;我們已經不在一起了。”“什麼……?”對面的人帶著笑容;向他走來;背光的陰影漸漸散去,卻是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面孔;“驚……驚濤?”

“兔子,我走了。”許驚濤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李銘覺得那笑,好生眼熟,絞盡腦汁地回憶,發現那種偽善的冷漠,卻越來越像鏡子裡的自己,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你去哪兒?”他握緊拳頭,心中充滿了不知何故的恐懼,“你到底要去哪兒?”“兔子,”許驚濤的笑容越來越淡,終於消失殆盡,那張熟悉的面孔,卻覆滿了令他感到陌生的冷若冰霜,“我要去給小兔子找個媽媽,是你說的,我要去結婚,去找個真心愛我的人,我不能讓小兔子知道,她有一個你這樣自私的爸爸。”“驚濤,我……”李銘焦急地想要辯解,滿腹的話,卻堆滯在嘴裡,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響。“別再狡辯了,你這個騙子。”最後許驚濤厭惡地丟下一句,轉身便消失在煞白的日光下。

“驚濤——”李銘猛然睜開眼睛,夜色的濃重便一股腦湧向眼前,身體如落入萬丈懸崖,沉沉地下墜,驚出一身的冷汗,手腳也全部痠軟得不能動彈。夢,李銘艱難地轉頭,喃喃寬慰著自己,沒關係,是夢。

早晨許驚濤給李銘打了一個電話,說女兒想他,問他要不要接回去住一段。李銘的聲音疲倦,許驚濤無故覺得他的語調有些古怪,細細想來又不是語調的問題,說不出來哪裡怪,只是不像他平時的樣子。

“兔子,媽也想你了,問你有沒有空去家裡玩。”許驚濤隨後說,“敏敏現在在媽那兒,要不然,你今天跟我一塊過去接她,順便陪媽吃個飯吧。”電話那頭李銘大概是考慮了一會兒,一個“好”字,卻答應得並不拖泥帶水。“那我去接你,你下午在哪兒?”“外景。”李銘脫口而出,才似乎想起許驚濤很久不知道他的行程了,於是又改口道,“南湖公園。”

下午許驚濤依約去了南湖公園,南湖公園面積不小,雖然沒有細問具體的地址,可許驚濤直奔湖邊去找,果然也沒有找錯。

劇組清場了南湖邊的一小片林子,九十年代時那裡是有名的幽會聖地,N市的小青年們搞物件沒地方約會,都指著那塊好風水,不誇張地說,一大半兒都是在這裡花前月下定的終身。

給李銘當助理久了,知道片場經常需要同期錄音,許驚濤習慣地放輕了腳步靠近。果然片場很是安靜,錄音師高舉著收音裝置,只有蟬鳴的聲音聒噪不停,挺拔高直的水杉林,頂著夏日的陽光投射下欲滴的翠綠。水杉林前,南湖邊,兩個青年相對站立,一個低垂著頭,一個倔強的眼神緊隨不放。

“小冬,我去南方創業,不一定成功,其實我心裡沒什麼底,所以我不想你也去,至少,你現在的工作很穩定。”“我要去,你去哪,我都要跟你去!”兩相對峙在這夏日的高溫中變得膠著,許驚濤摸著下巴,欣賞著這出貌似熱鬧的戲碼。Kevin轉身,李銘便用蠻力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拽回身來,“世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