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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個不小心,出了什麼亂子,那他就毀了。

葛依依倒沒他那麼擔心,才三個月份的日期,能出什麼差錯?安啦!

葛依依畢竟是學美術的,就算不懂得怎麼畫月份牌,也懂得怎麼拿筆。繪畫部主任先是站在她身邊盯了好一陣子,直到確定她確實沒問題了,才敢走開做自個兒的事,將工作完全交給她。

滴答滴答……

忙碌不堪的繪畫部,除了趕著應付客戶的訂單之外,角落那臺大座鐘的滴答聲也不容忽視。要知道時間就是金錢,尤其他們手邊的案子又堆積如山,隨便一個小錯誤都可以教他們生不如死,如陷地獄……

“啊,糟了!”

大夥兒已經在地獄入口掙扎,葛依依這時偏偏又不識相,發出淒厲的叫聲,嚇得好些人的筆都握不住,畫出歪七扭八的線條。

“什麼糟了?!”繪畫部主任叫得比葛依依還大聲,飛快的腳步可比田徑場上獲獎的運動員,三兩下就跑到她身邊。

“呃,那個、那個……”葛依依為難地看著美女月份牌的原稿,不敢說出她乾的好事,唯恐被活宰。

繪畫部主任見狀臉都綠了,由她畏懼的表情判定她必然闖禍,於是趕緊低頭一看——她果然闖下滔天大禍,整個日期的排列完全不對。

“完蛋了。”明天就要交稿的東西,最後一刻才出錯,教他如何是好?

“只是日期排錯了,應該可以補救。”葛依依試圖挽救自個兒造成的錯誤,卻徒勞無功。

“怎麼補救?這可是原稿啊!”塗塗抹抹不像話,非但於事無補,相反地還可能會擴大損壞面積,反而更糟。

“原稿也可以補救,不信我現在就補救給你看!”闖下大禍的葛依依,一心一意想戴罪立功,卻苦了繪畫部主任。

“不必了,我會自己想辦法。”繪畫部主任像只母雞似的雙手護住自個兒的心血,就怕她又來搞破壞。

“不要這樣嘛!我真的可以補救,只要你走開就行。”說著說著,她就要和繪畫部主任搶原稿。

“不行,我不能走開。”繪畫部主任打死不肯移動半步,葛依依也拿他沒轍。

“主任,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她修補。

“真的不必了,葛小姐。”繪畫部主任幾乎是在懇求。“我可以自己修補,請你別再動手。”毀掉一整張圖。

“但是你明天就要交稿了。”她又想動手拿圖。

“沒關係,我會想辦法。”他死也不肯給。

“主任!”

“葛小姐!”

葛依依死拖活拉,繪畫部主任就是不肯鬆手,兩人的戰爭終於惹來同事的圍觀,當然也引起傅爾宣的注意。

“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大家全圍在這裡?”

好不容易,大老闆登場,繪畫部主任方能鬆一口氣。

“總經理。”繪畫部主任看起來快哭了。“我只是希望葛小姐能別再碰我的原稿,讓我有補救的機會。”

“補救?”聽見這兩個字,傅爾宣皺了一下眉頭,朝他們走近。

“是的,總經理。”繪畫部主任為難地看著葛依依。“葛小姐把日期弄錯了,必須想辦法塗掉再重來,我們就是在爭論這件事。”

繪畫部主任話說得客氣,什麼爭論?根本就是在保護他的大作不受葛依依摧殘,只是他也看得出來她和老闆的關係匪淺,用字遣詞必須再三斟酌。

“這原稿什麼時候交?”傅爾宣重重嘆氣,不用繪畫部主任哭訴,他也看得出葛依依闖了大禍,日期完全不對。

“明天。”繪畫部主任痛苦的回道。“我跟金廣達綢布莊約好一大早就將原稿送去,您也曉得方老闆的脾氣,若是遲了,他極可能退回這個案子,以後生意也不跟我們做了。”

方老闆的脾氣大,這在上海商界人人皆知。此外他還非常講求信用,特別是跟他約好的時間,千萬不能更改,也不能找藉口,所以才頭痛。

“有辦法補救嗎?”都是他的錯,他不該為了私人感情,影響公務。

事到如今,傅爾宣也只能怪自己。

“我儘量。”繪畫部主任扭曲著臉,似乎不曉得該用什麼辦法彌補葛依依犯下的錯誤,表情痛苦不已。

“我可以——嗯嗯。”葛依依本來是想自告奮勇,怎知會被傅爾宣的大手捂住嘴巴,硬是將她拖走。

“我和葛小姐先出去了,你們再繼續工作。”他連拖帶拉硬是將葛依依帶到自己的辦公室,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