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松樹也不過是茶室後那片地方,路痴如溫泠月,哪怕到如今也沒看出那緊閉的竹簾正是那日偶遇傅沉硯之處。
&esp;&esp;小丘上隱約現出積雪的青石階,萬年青上懸著厚厚的一層潔白。
&esp;&esp;她重複著總也玩不膩的動作,宛若把這輩子的積雪都要一日看盡的模樣。
&esp;&esp;溫泠月深知她能出玉京的機會不多,而死閻王也不知為何不計較她這回闖下的大禍,甚至還肯帶她去總督府,真是少見。
&esp;&esp;倘若下回小白能出來,她相信小白是會帶她出來玩的。不對,小白定然會允許,說不定還會主動拉著她跑出來玩。
&esp;&esp;可惜玉京不會落雪。
&esp;&esp;“也不知道死閻王要出來多久。”她彎腰向著青石邊的一抨純白無暇,雙手攏起,卻思緒飄忽致使腳下一滑。
&esp;&esp;整個人撲在濃厚的雪地上,可剛好又是一條不長不短的蜿蜒石階,雪底下昨夜凝結的冰毫不留情地令她以一種趴倒的姿勢往下一路滑到階梯下。
&esp;&esp;她徹底滑到底時還有些發懵,側臉埋在雪地裡,全然不知自己的身子在雪地上印了個“大”字。
&esp;&esp;這一摔叫她趴在原地愣了好久才緩過神,直到阿紫驚叫著跑來,也一個沒看清被她近乎純白的衣襟絆了一跤,跪倒在她身邊。
&esp;&esp;隨著這陣動靜而來的是竹簾“砰”地捲起的利索竹聲。
&esp;&esp;“你們這是……新的表演?”
&esp;&esp;溫泠月登時手腳冰涼,比起周邊侵襲她衣物的雪還要令她發寒。
&esp;&esp;那嘲弄和不解的聲音,除了傅沉硯不會有別人。
&esp;&esp;其實在那前半句出來時,溫泠月還心存僥倖會不會是小白呢,可當她匆忙爬起來,看清那環臂而立的優雅身影時,她就明白,這種看你像“是不是死了幾個孩子”一樣的表情也只有死閻王能有。
&esp;&esp;她其實非常想問他,“總是這個表情臉上不會抽筋嗎?”但是她怎麼敢問出口啊。
&esp;&esp;竹簾被拉開,裡面的擺設一覽無餘,溫泠月目光從傅沉硯臉上緩緩移開,落在那些她熟悉的物件上,小臉騰地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