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被我設定了機關。所有想要進入的人都得付出代價——用巫師充滿魔力的珍貴血液,換取入場券。”男孩的漠視讓年輕的魔王有些遺憾,不過他沒有繼續用語言戲謔他的合作者,而是迅速調整了態度,認真的應答他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比一般人更加修長的手指握成拳,在岩石上有節奏的輕輕敲擊的幾下,頃刻間,一道拱門的輪廓出現在石壁上,放射著耀眼的白光。
“用血祭的方式削弱闖入者的力量,這種方式很拙劣。”安吉洛的魔杖在手指尖跳動著,“我是不是得給自己來上一刀,維迪?”他問道。
“當然不需要,這只是為了讓我忠誠的守護者們更能準確追尋到對手的氣味。而且通常藏寶之地不都機關重重嗎?”年輕的魔王笑道,“我的魂器對很多人來說,比整個古靈閣加起來還要值錢,特別是對我的對手們而言。”
雖然因為維迪的狂妄暗暗翻了個白眼,但是安吉洛不得不承認,黑魔王的確有囂張的資本。
【開啟】男人用嘶嘶的蛇語說道。
“為什麼總是這句口令?”安吉洛為對方貧乏的創造力而嘆息。
“該來的攔不住,如果有人能夠使用這種語言,那麼其他的詞語也只是增加猜測的時間而已。”年輕魔王的笑容輕蔑:
“我並不打算用這道機關阻擋誰,第一關太過困難的話,‘勇者們’會退怯的。”而他的最終目的,是將他們永遠的留在這裡。
門裡的世界並不如它的入口一樣光亮。一望無際卻沒有半點漣漪的黑色大湖橫亙在安吉洛的去路上,無論是湖面的死寂還是周圍濃烈到化不開的黑暗,都暗示著前方未知的危險。
坐在從湖底用鎖鏈拉上岸的小船上,安吉洛注視著湖水中央的小島,朦朧的綠光指示著魂器的方向。家養小精靈霍克安靜的坐在小船上,有些恐懼的盯著水面,微微的顫抖著。
有維迪在身邊,安吉洛並不感到害怕,因為他知道他是安全的,但是當看到漂浮在靜寂湖水下幾英寸處,白得跟大理石一樣的東西時,他還是嚇了一跳。
“那是什麼!”他似乎看到了一隻手臂!安吉洛煞白了臉色,再看時,那物體已經消失了。但一團蜘蛛網般密集的漂浮物從船舷邊再次煙霧似的盪開——那是一張慘白僵硬的臉。
“它們沒有危險,如果你害怕的話就不要看。”男人的語氣有種不經意的溫柔。
“它們!”安吉洛的胸口像是被誰狠狠撞擊了一下,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恐懼,將他壓抑得喘不過氣。
“他們是人……和我們一樣的巫師……”他看到了水下漂浮的殘破袍子!
“曾經是——”年輕的魔王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在為什麼生氣呢,我的小安吉洛?它們現在只不過是陰屍,你以後會在課本里讀到‘它們’的。這並不是我的定義。“
“…………”
“收起你那不知所謂的同情心吧。死了就什麼都不是了,一文不名。”年輕魔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它們不會懂得你的悲憐,安吉洛。如果我死了,也同樣如此——魔法界仍然敬畏我,只是因為他們認為我只是被打敗,並沒有死掉。是的,我還會回來的,如他們所願。”
“…………”安吉洛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麼,他試著牽扯嘴角,卻只露出一抹苦笑。
“對不起,維迪,我只是……第一次看到。”安吉洛的笑容漸漸自然起來。他沒有追問這些陰屍生前是什麼人,是不是被黑魔王殺害的,這並沒有意義。歷史總是由勝利者書寫,黑魔王倒臺後,食死徒們受到的待遇並沒有比他們曾經加註在別人身上好多少。
黑魔王的統治直接、猛烈、後來者含蓄而滲透。維迪說得對,伏地魔是個強大的巫師,卻不是個合格的統治者。現在的維迪能做得比他更好,至少不會更糟糕,
他並不是不知道黑魔王的過去,在伏地魔的統治下,那段被稱為魔法界最黑暗時期已經編進了書本。但那個人不是他的維迪,不是嗎?
他認識的維迪在冠冕中默默待了將近四十年才遇到了他。而他安吉洛卻因為對方沒有做過的事,平升出怒氣,這對維迪來講不公平。
等到小船靠岸的時候,安吉洛已經徹底想明白了,也許是第一次直視死亡,讓他在衝擊下短暫迷失了。也許只是他在這種刻意佈置出的暗示下,生出了對死亡的恐懼。
維迪的手沒有溫度,卻很有力,安吉洛被對方拉住穩穩地上岸,這時候他的心境已經漸漸平復。
“等出了這就不會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