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為你做什麼?”店裡的女巫見到男孩抱著懷裡奮力掙扎的黑貓輕挑了下眉,薑黃色的醜貓還臥在櫃檯上盯著那窩老鼠,當它聽到男孩的腳步聲時轉過頭去看他,叫聲特別的溫柔,但是黑貓在男孩懷裡掙扎的更厲害了。
“我想買一條能夠放進口袋那麼大的毒蛇,”男孩將自己的寵物放下地,黑貓哧溜一聲跑出了店門,探頭探腦的露出碧綠的貓瞳不斷向店裡窺視。
“三角頭,綠色的底紋,眼睛是紅色的。”男孩描述著奇洛那條小蛇的長相,店裡的女巫聽完沉思了會兒,翻出一本圖冊放在櫃檯上。
“我這兒賣的寵物蛇一般是沒有毒的,你覺得這條如何?”女巫指著圖冊上的小蛇說,圖冊上標著蛇的產地和品種,除了蛇頭的形狀,其他都符合他的形容。
“這隻嚇不住人。”男孩搖了搖頭,膽小的奇洛教授需要的是一條能讓人感到害怕的蛇,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沒有我說得那種嗎?”
“嚇唬人的東西不一定要是毒蛇,你覺得那個怎麼樣?”女巫指著店裡一隻蒙著黑布的籠子,“一隻博格特,能讓人看到內心最深的恐懼。”
“不,我要的不是這種嚇人法。”男孩繼續搖頭,“我需要的是一條毒蛇,能告訴我從哪能買到嗎?”
“哦,不再看看別的嗎?其實這隻紫色的蛤蟆也不錯。”女巫推銷起鎮店之寶,從它是隻小蛤蟆的時候,就沒有人打算買它,現在它已經長成個大傢伙了。
“不,”男孩失望的搖了搖頭,“我只要毒蛇。”他加重了毒蛇的讀音。
“就算你去對角巷其他的寵物店,也看不到一條毒蛇的,就算有,他們也會先把毒牙拔掉再賣出去。”女巫聳聳肩,她說得都是實話,如果去藥店的話倒是可以看到完整的,不過它們已經變成了沒有生命的魔藥材料。
有一個地方肯定有,但是女巫沒打算說出來,這麼小的孩子如果去翻倒巷的話,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就算是成年巫師也不能保證自己在那是安全的。
“謝謝。”男孩帶著遺憾離開了寵物店,黑貓在他腳邊神氣活現的奔走,在這之後他又去了其他幾家寵物店,不過得到的答案和女巫說得一樣。
“我該怎麼辦,諾恩?”這個名字讓黑貓沒有理會他,金髮男孩突然感到身後有一道惡意的視線,他慌忙轉過頭去,發現奇洛教授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奇洛教授!”安吉洛被嚇了一跳。他不自覺的退了一步,才想起這樣很不禮貌。
“上……上午好。”男孩坎坷不安地說。
“你……在這……幹……幹什麼。”奇洛教授的一隻眼睛抽動著,結結巴巴的問道,安吉洛驚喜的發現奇洛對他的態度和他想象中不一樣。
“教授,我……”他覺得還是不要把打算買蛇的事情說出來的好,奇洛頭上仍然戴著昨晚那條紫色的圍巾,讓安吉洛不由多看了幾眼。
“這是一位……非……非洲的王子……送給我的,因為我幫助他……擺……擺脫了還魂僵……殭屍的糾纏。”奇洛摸著頭上的圍巾表情極不自然,“我們……快點離開這,這……這不是個……好地方。”
安吉洛這時才注意到,他們站在了翻倒巷與對角巷的交接處,在翻倒巷第一間店鋪的招牌下站著個老女巫,她正拿著手裡的護身符對著他笑。
剛才那道陰冷的視線難道是她的?安吉洛心中湧起了一陣寒意,奇洛同樣看到了老女巫,他顯得很不安,渾身顫抖的厲害。
“我要回破……破釜酒吧,你呢?”奇洛扯出個僵硬的笑容,“如果你也……也是,我們可以……一起。”
“好的,教授。”金髮男孩臉上帶著意外的驚喜,他覺得奇洛教授似乎是不敢一個人走在街上,周圍不斷有巫師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他頭上紫色的圍巾,這讓奇洛無時無刻不顯得緊張。
“奇洛教授,昨晚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在快到酒吧的時候,安吉洛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他的歉意,經過一路的醞釀,這句話不像原本那麼難以啟齒。
“沒……沒關係,你不要想……太多。”奇洛的眼角在抽搐,但是他一直以來的表現讓人忽略了這點。
黑魔王的附身本就讓那條蛇的壽命被減少了很多,但是如果不是這個孩子養了只該死的貓,那位大人也不會迫不及待的將他當成載體。
身體裡擠進另一個意識的疼痛不是常人能接受的,昨天他痛得滿地打滾,用身子拼命的撞門繞牆,儘管如此疼痛也沒被分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