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那一日,當趙王后死在禪季的懷中的時候,他的心頭炸開了一絲紅蓮,雖然他早就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心中還是會如此疼痛。
趙王后,是他心中的痛,多少年前,他曾經幾次勸說趙王后不要為了名利而不擇手段,不要為了那高高在上的王位而泯滅了人性,但是,曾經的趙王后,卻是如此的執迷不悟。
五年前,當趙王后落入禪季的圈套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已經不可挽回了,他不恨,他不怨,他更是不記恨禪季,趙王后的悲劇不是因為禪季,而是因為趙王后她自己的作繭自縛,更是因為崢嵐自己。
忽然,一陣寒風吹起了崢嵐帳篷的門簾。
崢嵐睜大了眼睛,他的拳頭上,閃出了柔和的光芒。
這光芒正是崢嵐內力的體現。
因為崢嵐知道,這陣寒風,並不尋常。
在門簾掀起的一瞬間,一道徹骨的冰刺飛了進來。
崢嵐大喝一聲,只見在他的拳頭上的柔光已經轉變成了一道柔和的光盾,死死的擋在了他的面前。
“鐺!”冰刺撞到了崢嵐面前的光盾上。
只聽“咯”的一聲,在冰刺抵到光盾的那一點上,光盾露出了一絲縫隙,而後,又是咯咯幾下,本來堅硬如鐵的光盾轟然碎裂了。
“好強的冰刺!”崢嵐大吃一驚,雖然他知道來者不是泛泛之輩,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人的功力會高到如此地步。
崢嵐眼睛眯起一條縫,他的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
門簾已經落下,帳篷內的燈火也已經被這一陣寒風所吹滅。
而在這個帳篷之內,升起了一層寒意。
崢嵐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猛然睜得大大的,他知道,襲擊他的人就在他的身邊,只是可惜,他卻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
崢嵐知道,自己的功力和這個人相差太多了,若是硬來,他一定會死的。
崢嵐收起了拳頭上的柔光,表情變得黯然。
他輕聲說道:“小皇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聽禪季的聲音想起,道:“崢嵐將軍,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功力到底如何。”
“是試探?還是真的想殺我?”
“我為何要殺你?”
“你定是知道了我和趙王后的關係,既然你已經殺了趙王后,那多殺我一個人,又有何妨。”
“在你的眼中,我是那麼憎恨趙王后麼?”
“是!”
就在這時,帳篷內的燈火又突然全部亮了起來。
只是和燈火相比,更亮的,卻是七皇子手中那凝聚出來的火元素。
七皇子咯咯笑了一下,道:“禪季,果然如你所料,這趙王后和崢嵐果然關係不一般,難道我們的父王被帶了綠帽子不成?”
崢嵐的臉上已是怒色,他怒聲道:“七皇子,且不要胡說。”
“我哪裡胡說了,剛才禪季想要殺你,你都不動不惱,現在我只是一句話,就惹得你惱羞成怒,可見,你和已亡的趙王后的關係,確實不一般。”
這時,禪季從崢嵐背後不遠處,走了出來。
崢嵐的後脊樑一陣發寒,他絲毫沒有察覺到禪季就在他的後背。
以崢嵐對魔者的瞭解,魔者的破壞力是超過武者的,但是魔者的身體卻比武者弱上許多,這其中,當然是包括身法的。
可是剛才,禪季明明站在自己的背後,可是崢嵐卻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這說明,禪季的身法絕對是凌駕在自己之上的,崢嵐怎麼敢去相信,自己身為武者,他的身法會輸給一個魔者?
可是修煉過《謐魔決》的禪季,又怎麼會是崢嵐能瞭解的呢。
禪季冷冷說道:“那你就說說,你和趙王后到底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真的那麼重要麼?我這一次,是做你們軍師的,不是讓你們來調查我的往事的。”
“既然你連往事都不讓我們知道,我們又如何去相信你?我和七皇兄都不懂帶兵,若是不相信你,怎麼會去相信你的那些計謀,怎麼會去敢用你的那些良策?五年前,你也是作為副將參與到二皇兄征討異族聯盟的戰事當中的,難道你讓我以為是你的詭計,才使得二皇兄這個不敗將軍戰敗的麼?”
崢嵐的臉色已極是難看,道:“你也算是殷氏的皇子,怎麼說起話來如此的輕狂?”
“輕狂也好,沉穩也罷,說到底,我也只不過是為了我們能夠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