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斷靈的功力得到了一點恢復。

禪空道：“斷靈施主，渡難體內的烈火已經全部清除乾淨了，不過他沒有什麼內力，我想，還要過幾日才能醒，這次要多謝你們了。”

斷靈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看著前方，他現在很是迷茫，他根本看不清內心所想。

“斷靈施主，翡墨施主她也沒事，不過她的功力比你弱，現在還沒有醒。不過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醒。”

斷靈心頭一緊，翡墨！這兩個字縈繞在他的心間，他眯起了眼睛，回想起前幾日和翡墨一起給渡難療傷的場景。

“有什麼不敢？就算跟你一起丟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若是真的有來世，我們來世再見。”……

當時翡墨那堅定卻開心的表情又浮現在斷靈的腦中，“值得麼？為了我這樣一個冷酷的殺手而丟了性命，值得麼？”斷靈心中反覆問著自己，不知這是為何，斷靈的腦海中回想起與翡墨的點點滴滴。

許久。

斷靈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

禪空攆著手中的佛珠，閉著眼睛，輕聲道：“斷靈施主，往事如煙過，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也是改變不了發生過的是，既然是這樣，那為何我們不學著釋懷呢？人，可以欺騙所有的人，但始終不能欺騙自己。”

斷靈的心頭一顫，心想：“不能欺騙自己？我自己的想法我真的知道麼？我能看透我的心麼？”

“人可能是能看透所有的事，所有的人，但也有可能是什麼也看不透，但是唯一可以完全看透的，就是自己的心。若是有迷茫，那也不過是轉瞬即逝的事。”

斷靈轉頭看了看禪空，只見他背對著斷靈，手在動著，應該是在攆佛珠。

斷靈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好像能聽到我的心聲似的？”

禪空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我是聽不到任何人的心聲的，只不過，我能感覺到。”

斷靈沉默，許久，道：“方丈，你能送我一串佛珠麼？”

禪空點頭，把手中的佛珠遞給了斷靈。

斷靈接過佛珠，看著已經被禪空磨得有些光澤的佛珠，一顆，兩顆，三顆……斷靈盯著佛珠，學著禪空的樣子攆了起來，漸漸的，他的心竟然平靜了下來。

一百零七，這串佛珠一共有一百零七顆，斷靈記得無天曾經說過，正常的佛珠是有一百零八顆的，但是為何這妄靈寺的佛珠都是少一顆的？

於是斷靈問道：“為何妄靈寺的佛珠都會比正常的佛珠少了一顆？”

禪空愣了一下，但卻反問道：“斷靈施主，你知道為何人世間都去信奉神靈麼？”

斷靈搖頭。

禪空道：“人，之所以信奉神靈，是因為覺得他們都是完美的，都是覺得完完全全善良沒有一絲邪念的，這也是人間所沒有的，所以，人們才會信奉神靈。

但是，世間上根本就不存在完全美好的事物，也沒有完美的人。許多事，許多人，都很難用簡單的善和惡這簡單的兩個字概括的，天地之間的所有人，都是善良中夾雜著邪惡，邪惡中夾雜著善良。

這一點，無論是凡人，惡魔，還是身為天神的佛，都是無法避免的。

若是我們執拗與此，我們只會變得更加痛苦。我們要做的，就是原諒，原諒這世間中的惡與善。”

斷靈還是有些不懂，但是禪空已經轉身離開了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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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斷靈的功力也得到了恢復，而在第四天的時候翡墨醒來了，在第十天的時候，渡難也醒來了。

禪空把這三年的事情都告訴給了渡難，而渡難並沒有太驚訝，反而很平靜。當眾人問道他知不知道那個使用烈火熊焱掌的人為什麼襲擊他的時候，他也搖了搖頭。

本來，無天三人想馬上就告訴渡難他的身世，但是禪空卻說等到渡難的身體再恢復些，才告訴他。

無天三人想了想，也就答應了。

而讓所有人都驚喜的是，斷靈的《末屠決》竟然在不知覺中突破了第五層，到達了第六層，而翡墨也突破了第一層，到達了第二層。

他們都無法解釋這是為什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在給渡難療傷的時候，他們釋放了所有的內力，卻陰差陽錯的突破了各自的瓶頸，到達了新的一層。用禪空的話就是“得失得失，有得有失。”

這一天的傍晚，斷靈獨自一人站在妄靈寺的後院，他透過如血的夕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