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傲,我知道你對我抱有極深的成見,一時也很難消除你我間的隔閡。哎,”石音豐痛苦地嘆息道:“做人難呀!”
“別演戲了!”錢抑傲發了瘋似的,毫不放鬆。
“欺人太甚!”石音豐似乎感到再忍耐下去,將是莫大的恥辱,火氣也上來了:“錢抑傲!你是何居心!”
“事實面前,你還敢抵賴!”
“那好,我倒先問你,昨夜你為何沒將沈沉救出來?還不是因為他已無法經受劇烈的震盪!可今天,你說他已被我點穴致死,你為什麼還不把他背出來呢?何況,你一直不相信氣血流注圖法,這一點,曉傑也清楚。”見曾曉傑低頭預設,石音豐接著問道:“那你怎麼會在血跡斑斑的沈沉身上單單注意這大包穴呢?”
石音豐的話題轉移,使錢抑傲一時無以對答。
“還有,為了顧及你的傷勢,冷蓄沒有讓你上吉普車,可你為何要與我爭執不休?原先安排宋潔中同我在路心鬥打,你為什麼要破壞計劃,取代他呢?是的,你對沈沉確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你們之間策謀的信件,有些還在我家裡呢,你是否需要重新回味?”停了停,石音豐繼續說道:“現在可以判斷,你爭著要上吉普車是為了走下策。當遭到否定後,你又搶上和我交手,以探實力。很清楚,你本想在我營救沈沉的時候,演一出黃雀在後的戲。然而,你卻遲了一步。你眼看已很難將沈沉救出,又生怕他在某些特殊的條件下支援不住。因此,你改變了打算,為了保護你及你所組織起來的那批人,你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血口噴人!”錢抑傲手指著石音豐,暴跳如雷:“你!我宰了你!”
石音豐穩穩地踱了兩步,還是接著自己的上文:“此後,你很自然地想到了我。首先,你對我素懷怨恨;其次,我知道你們的內幕。於是,你就捏造出一個故事,栽贓於我,真是一個完美的策略呀!哈、哈、哈!”他仰身大笑起來。
錢抑傲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若不是曾曉傑的阻擋,他真的想將石音豐劈成兩半!
錢抑傲的真切情態,石音豐的入情輯理,使其餘的人如墮雲裡霧中,虛實難分,真假不辨。
“信口雌黃!”見他倆愈演愈烈,曾曉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責怪道:“小豐,不得胡言。抑傲不是這種人,其中定有誤會。”
“哼!”石音豐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淨白的臉上泛出了青色,“既然你容不得我,我豈能容你!”他一揮手臂,“咔嚓!”一聲,他身旁一顆碗口粗的樹幹,被齊腰折斷!他以毫不在乎的神態,擺出戰架。
“雕蟲小技,也敢獻醜!”錢抑傲冷笑一聲,探掌一刮,“啪!”隨著四濺的火星,山壁凸出的足有盤大的一塊岩石,不翼而飛!“看招!”他疾跨幾步,提掌向石音豐劈頭砍去。石音豐並不示弱,展招應戰。
弓張劍拔!大家被他倆精湛的功力驚呆了。看著這個場面,不知所措。
兩虎相搏,必俱死傷。千鈞一髮之際,曾曉傑躍步上前,舉臂橫格,花卻了他倆的攻防招數。
石音豐憤憤不平,礙於曾曉傑的面子,只得暫時歇手。
錢抑傲罵罵咧咧,怎肯幹休!曾曉傑拼命阻截,拉住他,正色道:“抑傲!冷靜些!對自己的行為要承擔起責任!”
“你給我閃到一旁!我錢抑傲一人做事一人當,什麼事要你擔代!”
“你這魯莽行為,我決不容許!”
“好哇!你同他一鼻孔出氣。我今天與你鬥上百把個回合,見個高低!”錢抑傲後躍兩步,拉開手腿。
“想不到素以弟兄情重的你,竟會與我翻臉!”曾曉傑痛苦地轉過臉,伸出右手撐住西面的山壁。“嗨!”他發出了不可名狀的叫喊,同時,下意識地五指握拳,山壁立即被抓卻了一塊!
錢抑傲狠狠地跺了跺腳,“哎!”各種感情澆注出一聲沉重的嘆息。他雙拳放鬆攥緊,重複了幾遍。
曾曉傑以憂鬱的目光回過頭來,錢抑傲已率領著宋潔平弟兄倆朝門外走去。
“站住!上哪兒去?處境危險!”曾曉傑急忙喊道。
宋潔平兄弟倆不知所措地停了下來,錢抑傲頭也沒回,從門外飄進八個字:“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曾曉傑右手往後一擺,抓入他掌內的石壁已成粉末,呈一股白煙騰飛而出,山腳下一處光滑之壁,頓時如鏡上生暈!他不管大家的驚愕之態,疾步趕上宋潔平他倆。
“既然你們執意要走,我也不便挽留。”曾曉傑將一張紙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