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啊,你這哪裡是在喝酒啊,再好的甘醴到了你肚子裡恐怕都成了苦膽汁了。”
能說這樣的話,便足以證明李朝鉞是站在了勝利者的立場,可話音才落,便瞧見不遠處的聶玉棠正糾纏著要雲逸之與他行酒令。
月光下的聶玉棠,臉色紅潤的像一隻煮熟了的螃蟹,笑得憨厚竟一如當初,一如七年前…
☆、尚書大人的苦逼情史
那時候,李朝鉞還不是大覃的皇帝,聶玉棠也沒有今天這般荒唐。
他們各走各路,各有各的煩惱。
李朝鉞煩的是,老皇上病危,他這個有軍功的二皇子立刻成了大太子的眼中釘,肉中刺。
聶玉棠煩的是,他要等的人失約,他一身武功盡廢。
想來有時天意如此,冥冥之中,得到的,失去的,都在一夕之間。這兩個失意的人,在一個春寒料峭的黃昏,攪動了天地風雲,令山川草木都變了顏色。
回溯當日,究竟李朝鉞為何要孤身一人來到護城河旁已不可考,但一邊是高聳入雲的城牆,一邊是暗流洶湧的潮水,他單槍匹馬,被一群持械的騎兵團團圍住,為首的更是名正言順的大覃繼承人,未來的皇帝,李朝靖,他看起來根本是無路可逃。
而河上漂浮的畫舫中,聶玉棠半坐半臥,腿上架起一張七絃琴,百無聊賴的撥弄著,偶爾為環伺在側的姐姐妹妹們描眉畫唇,也隱隱有了今日的端倪。
他們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彼此打了一個照面,誰也沒將誰看清。只在瞳孔裡留下一個陌生人的影像。
李朝鉞腦中,那一抹白色的纖儷身影,風姿綽約,想必是誰家的魁首,佔盡風流。
聶玉棠眼中,這個雙手負於身後的男人,流露著戰將才有的肅殺之氣,是個武功蓋世的高手。
相比之下,李朝靖真是寡淡啊。或許唯有那一身明黃,逼人不得不認同他的身份。
李朝鉞對此也覺得有些好笑,諷刺道:“大哥,父皇尚在,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麼。臣弟真是…佩服!”
“哼!”李朝靖冷笑:“臣弟?你也別再同我俯首稱臣了,你既有不臣之心,就該知道今日會有怎樣的下場。”言罷,牆上的弓箭手準備,發出整齊一致的扣機聲響。
李朝鉞挑眉望著他,似乎在問:不臣之心?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