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著香軟的嬌軀,顏栩就在想。若是這裡不是馬車上,若是在馬車上的時間還能再長一點,那該有多好。他就能連哄帶騙,和她荒唐一回。
聽到玲瓏的話。他腦中的綺思被沖淡了,心裡一驚,驀地坐起身來,把她的玉手握在掌心裡:“你要做什麼事?我讓別人替你去做,你的這雙手不能……”
玲瓏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會這樣大,她大膽地打斷了他的話:“她還不配。”
顏栩笑了,他笑得很好看,如同日食過後的那一抹陽光,明亮耀眼。
紅燈衚衕在外城,但並不是繁華的地方。
剛剛出城,顏栩就讓駕車的侍衛取下馬車上寫著“睿”字的燈籠。他們乘坐的只是普通馬車,不是親王儀制的車輦,摘下燈籠,乍看上去就和普通大戶人家的馬車沒有分別。
玲瓏坐在車上並不知道,快到紅燈衚衕時,跟在前後的另外兩駕坐著太監和丫鬟的馬車拐向另一條路,只有她和顏栩的馬車向著紅燈衚衕駛去。
馬車停下來,小順子親自放了腳凳,扶了顏栩走下馬車,此時的睿親王,臉上又是一張醜得不能再醜的面具。
他下了馬車,轉過身來,沒等車簾後的人反應過來,便飛快地把她抱下馬車。
玲瓏羞紅了臉,好在還戴著人皮面具。
她這才發現,杏雨和她的其他丫鬟沒在車外候著。
另外兩駕馬車都不見了,只有小順子候在一旁。
玲瓏微不可見地四下看看,見這條衚衕很窄,只能容下一駕馬車行走。
他們的馬車停在一戶人家外面,普通的黑漆大門,門口沒有石獅子,大門上只有門環沒有銅釘。
這裡既非公侯,也非官宦,只是普通百姓之家。
再往上看,門上有塊牌匾“張宅”。
這戶人家姓張。
玲瓏曾經聽在戶部為官的金三老爺說起過,在大武朝,顏姓是國姓,但張姓卻是第一大姓,並非是門楣最高,而是姓張的人口最多。
普通人家,又是最常見的姓張的,住的地方也不是昂貴的地段。
顏栩怎麼會帶她來這裡呢?
他和江湖人素有往來,但卻從不會讓她參與。
看到玲瓏眼中的疑惑越來越多,顏栩輕輕握住她的纖手,柔聲說:“別怕,跟我來,帶你見識些好玩的。”
“好玩的?”玲瓏反問。
顏栩笑而不語。
小順子叩響門環,過了好一會兒,大門吱呀一聲從裡面開啟一條門縫,一個十來歲的童子探出腦袋:“我爹不在家,你們找誰?”
小順子嘻嘻笑著:“咱家大爺是吳四爺介紹來的,要見你家主人尋樂子。”
說完,小順子側過身子,讓童子看到站在他身後的顏栩和玲瓏。
童子上下打量著那對衣著不凡的男女,目光老道,一點兒也不像是尋常小孩。
這讓玲瓏想起白員外。
顏栩說白員外是個永遠長不大的老妖怪,誰也不知道他的年歲,但決不會是真小孩。
眼前的童子應該不會是白員外那樣的假小孩,但也應是見過世面的。
童子臉上的冷淡漸漸褪去,換了一副笑臉:“既是吳四爺介紹的,那就請進吧,只是銀子上……”
小順子冷笑一聲:“小雜種,瞎了你的狗眼,咱家大爺和京城的候爺們做著生意呢,能虧了你們?”
童子這才陪了笑臉,把大門敞開,道:“那就進來吧。”
還是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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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去學車,今天去駕校報名,結果走了很多冤枉路,令人震驚的是,走路走得手腫了。
是手腫了,不是腳……
第四四一章 神仙膏
進了大門,是座雕著福字的影壁,繞過影壁,整個院子盡收眼底,只是一座一進宅院,牆根和地面上生著厚厚的青苔,幾棵牽牛花剛剛爬到半尺多高,兩株石榴樹已經抽出新芽。
高麗紙的窗子上還貼著過年時的窗花,半新不舊的縹色簾子半捲起來,一個胖大丫鬟端著痰桶從廂房裡出來,看到跟在童子身後的顏栩和玲瓏,便問那個童子道:“有新客?”
童子面無表情:“吳四爺介紹的。”
胖丫鬟上下打量著顏栩,又瞟了一眼顏栩身邊的玲瓏:“既是新面孔,那就先去帳房交押金,這是規矩,就是皇子皇孫來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