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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往讓他更難得到來自他人的關愛關懷。

其實這也怪他自己,紀阡又想,當年是他把紀沫逐出家門,任由他一個孩子在外面險惡的社會上求生,這麼多年來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真要說起來,紀沫會養成如今這副冷冷淡淡不愛親近人的性子,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他的緣故。

“你還在怪爸爸把你趕出家門,關進墓室那些事?”紀阡低下眼看紀沫,“沫沫,對不起好不好,那時候,爸爸還不瞭解你——說實話,幸好你沒事,不然我們真的差點就錯過了……”

可惜老男人的柔情攻勢對紀沫沒有用,他冷冷清清把紀阡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打量了一番,也看不出心裡怎麼想的,只是語氣極平的問:“你還沒告訴我紀茞怎麼樣了,她說你要利用她的孩子讓我做族長,這不是真的,對麼?”

“沫沫……”

“他是我外甥,別動他。”

聽到他的話紀阡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啊沫沫,你要做舅舅了——放心,把一切交給爸爸,爸爸會處理好一切的。”

“爸爸會保你一世富貴平安。”

直到三天以後的下午,紀沫才明白他父親最後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那天本來過得極為稀鬆平常,他和慄湛跟著紀阡出門,據說是去見紀阡御筆硃批圈定的未來家主繼承人,同去的還有紀宅的老管家,他們約在一家酒店,那一天下的雪剛剛消完,紀沫只穿了件鬆鬆垮垮的呢子外衣,和慄湛擠在後座上用PSP玩遊戲。

慄湛玩遊戲機的技術很高,紀沫也樂意在旁邊看,看慄湛的級別一級級往上升,最後慄湛倦了,把遊戲機隨手一扔,爆料和紀沫說不知道吧,其實他最喜歡的單機遊戲是超級瑪麗。

“為什麼?”紀沫不明就裡,問他。

“不為什麼。”慄湛只是笑,那個笑很乾淨,像他的名字一樣透徹且明亮,“小時候經常和鄰居家的小孩子玩,現在想起來,也只是懷念罷了。”

很多時候慄湛總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分明極輕的年紀,眉眼語氣裡卻都透出一股和年齡不符,類似於成年人的滄桑。

紀沫還來不及細想,便聽紀阡停下了車,回頭招呼他:“沫沫,到了,下車吧。”

紀沫連忙撤回思緒,紀阡特地繞過去給他開啟車門,他下了車,在逆光下抬頭看了這個男人一下。

真是奇怪,那日明明是冬季,陽光卻比春日裡還來的柔和明媚。

紀沫受不了這樣盛的陽氣,忍不住眯了下眼睛,正在這時候酒店大門從內側被人推開了,紀沫正抬手去遮刺眼的日光,那人的身影和麵容不禁然落進眼裡,剎那間像滾燙的淚水燒灼了眼睛,一時間紀沫竟忘記了所有的動作,只是愣愣的呆在那裡,不一會兒竟幾乎滾下淚來。

那人竟是沐棉。

紀沫簡直忘了自己現在身處哪裡,滿眼只有那個心心念唸了兩年有餘的人影,纖長鳳眼,鮮明五官,極薄的唇線輕勾起來,不是沐棉還能有誰,紀沫自認不是承受力差的人,但若是沒有慄湛在旁邊扶著,只怕他當時已經整個癱軟下去了。

“沐——”

“紀老闆,祖父。”那人彎了彎腰,沉聲道,“沐少爺,慄少。”

“沫沫,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孩子就是邊朗,在家裡喚做阿六,是管家的孫子。”紀阡知道小兒子見了這邊朗心裡肯定要惶然,給慄湛使個眼色,把小兒子攬到身邊,不動聲色的拍了拍他的肩,“走,咱們先進去坐,外面太陽大,你受不了。”

紀阡用金卡開了間房間,先伺候著小兒子坐下,又示意老管家帶著剩下的兩個小輩坐到他身邊,“邊朗日後是要繼承紀家的,您也算是我的長輩,就賞我個臉坐下吧。”如此好說歹說了一頓,才把老管家安置在自己右手邊。

點完菜等著上菜的空擋,紀阡一直在和管家閒話家常,談些什麼“宅裡後院的葡萄藤該剪了”,“這幾天往池子裡移些錦鯉”之類的閒適話題,若放在平常,定會讓人覺得新奇,但今天紀沫哪裡有那份心思聽,一雙眼時不時向邊朗的方向掃上幾眼,紀阡一直在桌子底下握著他的手,那十指和掌心幾乎已經全部被汗水浸溼了。

“我瞧著邊公子的模樣面熟,倒像在哪裡見過,不知道邊少是不是還有年紀相仿的兄弟?”

最後還是慄湛開了這個口詢問,果然他話一說出口,老管家就點了點頭:“確實,阿六當年還有個叫阿七的兄弟,族譜上記的名是邊稀,他們本是對孿生兄弟,所以犬月朗星稀’的意境起了這名,不過很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