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和尚與假郎中
馬陸跟著秦風走進他住的小屋,結果一關上門秦風便壓低聲音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秦某人在禹昌縣早就沒有後人了。」
馬陸道,「但你之前不是還有個朋友嗎,是禹昌縣的伢人,綽號叫劉豁嘴。」
秦風聞言一怔,「劉豁嘴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啊。」
「那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秦風聞言目光警惕了起來,「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他的兒子懷疑他並非中了風邪,而是被人給害死的,於是請了我來調查,他還說他爹死前一個月你恰好回過一趟禹昌縣,從那以後他爹就一直心神不寧。」
秦風搖頭,「那都是陳年舊事了,查清了又能如何?況且有些東西不知道反而更好。」
馬陸挑了挑眉毛,「怎麼,害死劉豁嘴的人權勢很大嗎,你又是怎麼知道那人要對劉豁嘴下手的?」
「你不用想著從我這裡套話,」秦風的口風卻是很嚴,「劉豁嘴雖是我的好友,但我也知他並非什麼好人,死了也是他的報應。
「倒是你們,為了查一樁三年前的舊案,跑到臥虎崗來殊為不智,趁著大郎還沒回來,早早下山去吧。」
馬陸道,「你先別急著趕我們走,還有一樁事情,大概半個月前,臥龍崗上來了個假和尚,名叫廣印,你知道他在哪個寨子裡嗎?」
秦風皺眉,「你不是受劉家人所託來查劉豁嘴之死的嗎,怎麼又跟和尚扯上關係了?這人也牽扯進當年那樁命案裡了嗎。」
「沒有,這是另一樁事情,臥虎崗上全是強盜,平日不好上來,難得來一趟,我肯定得多辦點事情才能回去。」馬陸正色道。
「…………」
秦風沉默了半晌還是道,「我的確聽說之前有個和尚來了臥虎崗,前段時間杏花寨死了人,再加上之前他們有筆大買賣做的也不順利。
「碰上了個硬茬子,前後加起來死了七八口人了,於是紅杏花就去尋了個和尚來寨子裡做法事驅晦氣,做完後……」
「那和尚就被她給扣住了?」
「那倒沒有,紅杏花還是很講信用的,她按先前的約定把銀子給了那和尚,可那和尚瞧見紅杏花的相貌後心生愛慕,卻是說什麼都不願意走,也不要銀子了,就這麼一直賴在杏花寨裡。
「至於那和尚是不是你說的什麼廣印,我就不清楚了。」
「啊?」
馬陸也沒想到廣印居然是自己留下的,這假和尚也是膽大包天,居然還敢貪圖強盜頭子的美色。
不過這麼一來,萬掌櫃託付他的事情也算有了交代。
馬陸之後環顧了一圈四周,見小屋內頗為簡陋,除了一張木床,和一張桌子外,幾乎再無他物。
而秦風的衣袍也破破爛爛,身形瘦削,不像之前他在山腳下遇到的那三名黑虎寨的強盜寬頭大耳,於是好奇道。
「這些年你在山上過得不好嗎?」
秦風嘆了口氣,「我早年做過差役,只覺官場險惡,充滿了太多見不得人的骯髒勾當,後來被人劫走押送的囚犯,上官欲使我來頂罪,我索性便跑到這臥虎崗上落了草。
「那時我心想著做個綠林好漢,不受約束也挺不錯的,可進了黑虎寨才知道做強盜裡的彎彎繞繞一點也不比官場上少,不僅臥虎崗上這四大寨子每日明爭暗鬥,寨子裡面也是暗流湧動。>/>
「就算親兄弟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提防算計,我剛進來時什麼都不懂,投錯了人,再加上之前做過衙役,他們嘴上雖然管我喊兄弟,卻始終不曾真的信任我,只派點看門巡山的苦活累活給我做。」
「那你要不要一起下山?」馬陸道,「我走的時候可以捎上你。」
秦風再度搖頭,「當年我做差役走了犯人,還落草做了強盜,就算下山也無處可去了,倒不如繼續留在寨子裡。
「杜氏兄弟雖然貪財好色,但對寨裡的老人還算不錯,我待在這兒至少不會餓死,也能再多活幾年。」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卻見對面那年輕人望向他的目光變得很是古怪,於是問道。
「怎麼?」
「你的臉有點不對。」
馬陸剛見到秦風時就覺得他臉頰發紅,只不過現在是晚上,看的沒那麼真切,馬陸只以為他是喝了酒。
但這會兒秦風的臉卻更紅了,已經變成豬肝色,紅得都發紫了,馬陸這才意識到他的狀態不對勁。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