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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三四年一月。再過三年,抗日戰爭就要爆發。國難當頭民族喪亂,他置於眼前而不顧,卻滋滋有味地羨慕咬大蒜拍芝麻,難怪一時責難鵲起,成為眾矢之的。只有林語堂出來為他辯護,說他是“寄沉痛於悠閒”。林語堂此說並非虛妄。周作人自己就說過,憂懼的分子在他的詩文裡由來已久,所謂“憂生憫亂”是也。知弟莫如兄。魯迅也在給曹聚仁的信中說,周作人的自壽詩,誠有諷世之意,然此種微詞,已為今之青年所不憭,於是成為眾矢之的。

文人美女,歷來負有亡國之責。美女亡國已是共識,且為人神所共憤。妲己褒姒楊玉環是也。文人因為一首詩、一首詞、一部小說而成為亂世罪羊的,不光古時如此,現在也未見得不是這樣。區區幾個文人美女,就得擔當起救國或者亡國的重任,我等泱泱大國裡的十幾億子民,自然只須袖手以觀。無怪中國自古以來有那麼多麻木的看客。

周作人所說的憂懼,我頗有同感。人生諸種情感中,我覺得憂懼是最為深沉真切的兩種,與生俱來,揮之不去。對人生愛之愈深,憂懼之心愈切。而且,不僅是為過去己經發生過的歷史憂懼,更為現在與未來而憂懼。說句危言聳聽的話,我真後悔有了孩子,不為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