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馬在入關之時,被埋伏在西河的突厥兵馬和先前詐敗而逃的突厥人兩面夾擊,他不得不率兵突圍。被追兵追趕深入關外腹地,如今沒了音信,不知安危,城外的突厥人卻說他們已經被盡數殺掉了,一時不知真假。
聽了訊息。玉真長公主身子晃了晃,還是蘇雲扶住她才坐穩了。她一時含了淚拉著蘇雲的手:“雲娘,如何會成了這樣?!那關外可是突厥人部落所在,十分危險,倓兒他……”很快她又搖搖頭:“不會的,突厥人若真的拿住了倓兒,絕不會要了他性命,反倒會拿他來叩關索要財物才是。”
蘇雲也忍不住眼中的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卻是哽咽說不出話來,微微側過臉,好一會才深吸口氣,望著那侍衛:“幷州城外的突厥兵馬有多少?”
那侍衛沉吟一會,低聲道:“已經有三萬餘人,城中剩餘不足一萬,只怕是難以取勝。”三萬對一萬,力量懸殊,何況幷州城中剩餘的都不過是老弱殘兵,並非什麼精幹兵力,而突厥來的卻是三萬騎兵,實在是毫無勝算。
蘇雲抹了淚,思量了一會,道:“突厥此舉很是不同尋常,往日突厥也不過是叩關劫掠,這一次怎麼會設下如此陷阱,竟然預先知道倓郎帶兵的路線,甚至連幷州城兵力部署也都如此清楚?這裡面怕是有什麼不對。”
侍衛不料這位尚未過門的刺史夫人竟然一語點出此事的詭異之處,心中不由對這位看似柔弱尋常的女子有了一絲欽佩之意,躬身道:“屬下也是如此想,還請娘子決斷。”
玉真長公主此時眉頭緊鎖,向著侍衛擺了擺手,讓他先退下了,這才與蘇雲、蟲娘二人道:“幷州城如今被圍住,怕是要出亂子,雲娘,你去使了人請韋夫人與方長史、方夫人過來這邊,蟲娘,雲娘如今尚未嫁入刺史府,怕是要你獨當一面,出面理事才行。”
這個關頭,蘇雲與蟲娘哪裡還有什麼別的念頭,都點頭應下,心裡難受不已。
回了廂房的蘇雲心神恍惚,坐在榻邊,看著已經做好了大半的衣袍,竹葉青的蜀錦柔軟光滑如昔,卻是刺目驚心,那個她心心念唸的人,相思相親,好不容易能夠在一起了,卻在這個時候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她怎麼能夠接受?
不會的,李倓一定不會就這樣丟下她的,他們還沒有在一起,還沒有成婚,他怎麼捨得讓她一個人流淚。蘇雲有些神經質一般,抓起那衣袍來,強逼著自己一針一線繼續做下去,只是眼裡的淚卻不再受控制,一滴一滴,一行一行,自眼中滴落在竹青色的袍子上,氤氳成一團團淚花,斑斑點點,只是她始終沒有抬頭,也沒有停下手裡的活計,似乎只要她不停,就不必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
小巧含著淚進來,輕聲道:“娘子,刺史必然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是耽誤了,過不了多久就會帶著兵馬趕回來,救下幷州城。”只是泛紅的眼眶讓她的話沒了說服力,最後隱隱抽泣起來。
蘇雲卻是緩緩抬起頭來,扯出一絲笑,望著小巧:“他一定會回來的,我不擔心。”語氣堅定,像是要把心裡所有的恐慌全部趕走。
方長史夫婦與韋夫人來得極快,想來也是因為幷州城如今危在旦夕,他們一臉焦急地等在正堂,韋夫人原本端莊貴氣的模樣全都不見了,只是又驚又怕地坐在席上,不安地挪動身子。方長史倒還算鎮定,卻也是長吁短嘆,不得安生。
“方長史,方夫人,韋夫人。”蘇雲與蟲娘一前一後進了正堂,與三人見了禮
韋夫人看見蟲孃的時候卻是吃了一驚,原本聽方夫人說起,蘇雲府裡有位公主殿下,卻不曾想到會是蟲娘,她微微欠了欠身,並沒有太多恭敬,口中道:“想不到壽安公主也在幷州,不曾過來拜見,還望公主莫怪。”
蟲娘望了她一眼,徑直在上席坐下,開口道:“如今幷州城被三萬突厥兵馬圍困,刺史領兵出城又不曾有音信,方長史可有什麼計謀?”這話從一位十三歲的女娘口中說出有些奇怪,但蟲娘一本正經的威嚴,卻是叫堂中幾人都不敢小覷。
方長史苦笑一聲,起身抱拳道:“公主殿下容稟,如今城中守軍不足一萬,且糧草缺乏,只怕難以固守,臣也想不出什麼計策能夠退敵。”
蘇雲皺著眉,介面問道:“長史可曾設法報信去長安?”突厥人此舉分明是打算攻打併州,只怕一時不會撤軍,如此只有向長安求援,請求臨近雲州的兵馬前來支援。
方長史望了一眼蘇雲,臉色不虞地道:“恕我直言,娘子一介尋常女流,還是莫要過問這些事才好。”
蘇雲冷笑一聲:“長史此言差矣,蘇雲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