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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魏氏嘆了口氣,終於撐不住了:“哪裡是病了,是氣壞了身子,請了郎中來看,吃了好些藥也不見好。”

蘇雲愣住了,怎麼會是氣成了這樣,這府裡大夫人是當家主母,除了老夫人誰敢給她氣受?

魏氏引著她向府裡進去,一路說與蘇雲知曉,前些時日曹老夫人大壽,秦軒郎與一眾同窗登門道賀,多吃了幾盞酒,回來時醉得厲害了,何氏自打生了女兒之後,性子古怪了許多,與他很是有些不睦,見他喝的醉醺醺的,不耐煩伺候,便趕了他去西次間睡下,只是打發了幾個小丫頭伺候著,誰料秦軒郎吃得醉了,把小丫頭喜鵲當成是何氏,糊里糊塗就誰在一處了,第二日叫何氏發現了,自然是大鬧了起來,不依不饒地要把喜鵲打發賣了,又是要秦軒郎賠不是。

秦軒郎發現自己鬧出了這糊塗事,自然也是十分懊惱,賠不是倒是沒什麼話說,可是要把喜鵲賣了,卻是不答應,他與何氏爭辯起來,若不是何氏不管不問,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他丟在西次間,也不會出這樣的事,如今喜鵲已經伺候了他,自然不能隨便賣了去,就收在房裡做個通房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何氏哪裡肯依,這喜鵲長得雖然不算多貌美。卻也是齊整水靈,她不覺得是自己不管秦軒郎而惹出的事,卻認為必然是秦軒郎早就看上了喜鵲,才藉著喝醉的由頭給成了事,要不就是喜鵲勾引秦軒郎,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肯讓喜鵲留下,一定要賣了去做苦奴。

喜鵲哭得跪下求饒,秦軒郎素日是個好性子,卻也忍不住了。這些時日何氏為了婆婆不給她好臉看,沒少跟他鬧,以至於吃醉了連門都不讓進。卻還一味地吵鬧要強,任哪個男人都忍受不了了,他一把拉起喜鵲,卻是帶著她去了大夫人房裡,說是要把喜鵲收房。

何氏看這情形。還以為大夫人也是一早知道的,又想起大夫人這些時日對她的冷落,只當喜鵲是大夫人送與秦軒郎的,更是恨得不行,當時就哭著鬧著要回孃家去,說是秦府壓根不曾把她這長房兒媳婦放在眼裡。索性女兒也不要了,要與秦軒郎鬧和離。

大夫人讓人帶了她過來,先是狠狠訓斥了秦軒郎一頓。這房裡的通房丫頭照著規矩也都該是正房奶奶安排地,這樣糊里糊塗成了事終究是不好看,也是秦軒郎的錯,至於喜鵲也是府裡的家生子,已經伺候的秦軒郎。就收在房裡做通房也沒個什麼,通房丫頭還不是在大奶奶手裡握著。要怎麼樣也都是何氏拿主意,這樣不但遮蓋了這樁醜事,也不會讓人說何氏不管吃醋的夫婿,說她不賢善妒。只要她肯放過這事,秦軒郎也不是不領情的人,必然會念著她的好,夫妻之間才能和好如初。

可是何氏卻是好歹不分,認定了是大夫人看不上她,有意要塞了喜鵲進門來,當即哭著喊著要尋死,說是大夫人刻薄媳婦,哄著秦軒郎一道來作踐她,鬧得闔府不得安寧,連二夫人都過來看笑話了,最後還是老夫人發了話,若是何氏要回去,就讓人把她和嫁妝一道送了過去,也不怕她說什麼,這麼個不賢善妒的媳婦原本就犯了七出之條,不留也好。何氏這才知道怕,收了聲回了房去,卻是不肯再去見大夫人,咬定了不答應讓喜鵲進門。

秦軒郎也真的氣惱了,原本瞧著何氏與他也是過了兩年了,雖然說不上情深意重,倒也相安無事,卻為了這麼點事頂撞婆婆,全無規矩,哭鬧吵嚷,一點婦德也沒有。他心裡的那點子愧疚也沒了,索性吩咐人收拾了廂房,與喜鵲住下了,自己每晚留在西邊房裡,連何氏的門都不進。

大夫人本來是念著何氏嫁進門來,為人媳婦也不容易,處處寬容於她,就是此次之事也是半句不曾說過她的不是,只是訓斥秦軒郎,收了喜鵲也是為何氏考慮,不想叫她落下個惡名,畢竟一個通房丫頭連半個主子都算不上,過了這日子,要留要送都由得何氏了,偏偏會被何氏鬧成這般,還叫二夫人跑來看笑話,連老太太都驚動了,讓一向要強的她臉面上如何掛得住,氣惱之下卻是病倒了。

蘇雲聽了這些,卻是大大吃了一驚,不敢相信何氏竟然變成這樣的性子,當初她初進秦府的時候,何氏雖然說不上親切,卻也是八面玲瓏,最會做人的,這會子怎麼會鬧成這樣,她知道秦大夫人雖然是面上要強,卻是心裡寬厚和氣的人,對媳婦也並不嚴苛,怎麼就會讓何氏這般誤解,還出言頂撞?

顧不得多想,她滿是擔憂地跟著魏氏到了大夫人的廂房,往往要強的人在受了傷害之後,比平常人更是脆弱。

大夫人半躺在榻上,笑望著蘇雲:“這孩子還是這麼毛毛糙糙,外頭這麼大的風,你連件斗篷也不肯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