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打傢俱你要幫把手。”
吳六七看著忙活的張十一調笑。從梁國一路逃回來,盔甲大都因為太重在路上扔掉,但是絕大多數人還是保留了兵刃。武器是軍人的生命,他們寧願放棄鎧甲也不願意放棄生命。
張十一以前是弓弩營的校尉。所以他的手下大多是弓弩手。這也是這幫傢伙們拉攏張十一的原因,都是老軍伍都知道弓弩手在攻城戰中的作用。
“你莫笑,一會兒攻城的時候快著些。我的手下每人只有三十隻箭,你懂的箭支都在梁國丟光了。咱們又不能冶鐵。這三十支還是我這些天溶了一尊青銅鼎才鑄好的。青銅箭頭和鐵箭頭的差距你應該曉得,所以莫笑準備一下一會兒趕緊攻城。攻不下來,我們都沒的飯吃。”
“你溶了青銅鼎?那可是禮器。”
吳六七瞪大了眼睛。要知道鼎這種禮器可是上古傳承下來的。是極為貴重的禮器,誰拿到都可以用上蒼的名義號令一方。這個張十一是傻了還是抽風。居然給溶了。
“禮器又怎樣?當吃當喝。我小閨女吃野菜,腿腫得跟蘿蔔粗。想必你家的孩子也好不到哪裡去。看著孩子捱餓你不心疼?收了你的心思,給孩子混個肚兒圓才是為人父母應該做的。”
張十一再不理會吳六七,繼續劈木頭造攻城車。
吳六七見張十一不理他,便去找茅十八與閩二十四商量城牆的分配問題。既然人家張十一把髒活累活都幹了,手下又都是弓弩手,自然這爬牆的差事要落到幾人的身上。
張十一看著三個吵鬧不休的人,暗自搖了搖頭。軍心不齊,這樣的軍隊居然也想攻破江都,笑話。江都可是吳王苦心營建了數十年,城牆高大堅固。又有護城河阻隔,城頭上箭樓與哨塔林立。別說只有一萬幾千人,就是有兩三萬人恐怕都不易攻取。一個個都被金子迷了眼,居然還想攻取江都。
雲嘯實在是受不了,讓蒼鷹搬了一把椅子跑進了箭樓打了一個盹。感覺剛剛睡了一會兒便有人猛得喊他。
“侯爺,叛軍衝上來了。”
雲嘯一個激靈便衝了出去。
黑壓壓的人頭密密麻麻的從對面的小土坡上走了下來,中間的吳六七隊伍還推著一輛笨重的攻城車。兩條木頭製造的車輪在泥地裡陷的很深,身後的兩條深深的車轍迅速被無數雙大腳板踏平。
看來這些人的確都是老軍伍,知道體力的重要性。無論是扛梯子的還是推車的,都在走而不是在跑。走在最前面的是刀盾手,手中的大盾早已經在梁國便丟掉。現在他們手裡拿的要麼是木板釘成的盾牌,要麼就是竹子做的竹盾。
很快移動的人群越過了一堆刷了白漆的石頭,跟電影天國王朝學的招數。雲嘯認為用這樣的地標標註距離很實用。
“準備放。”
弓箭手們按照口令拉開了弓,斜上四十五度將手中的箭支射了出去。
帶著飛羽的箭支劃過美麗的弧度,雨點一樣的向進入射程的叛軍砸了過去。
有竹木盾牌的人還好些,將身子儘量蜷縮在盾牌的保護之下。那些端著長槍的長槍兵可就倒了黴,只是第一輪箭雨便被射翻了一兩百。
“張十一,你孃的讓你的人上去。”
受傷最多的是人數最多的吳六七的隊伍,他的隊伍里長槍兵最多。
“滾你媽的蛋,說好了第一波我的人走在最後。你看看那射程,是咱們手裡的傢伙夠得著的。”
張十一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罵。若不是其他的兩人攔住,說不定自己人先火併起來。
越過了箭雨的打擊,叛軍們開始奔跑起來。這是要命的距離只有快速的接近城牆,才有可能免遭對方的打擊。至於城牆上的弓弩手,那就交給自己的弓弩手對付好了。
“嗡”一種帶著火星的短矛紮在了前方的泥地裡。
叛軍們還沒有明白怎麼一回事,那些粗箭桿上的毛竹便炸了開了。“轟”青煙騰起,無數形狀各異的碎石子飛了出來。離得近的十幾個傢伙都被打成了篩子,渾身上下無數個窟窿眼在往外冒著血水。
爆炸聲此起彼伏,前排的刀盾手也開始紛紛倒地。雲嘯特意將毛竹加了量,儘管這樣的東西只能射二百步遠,但是殺傷力大大的增加。雲嘯親眼看見有幾名叛軍被炸的飛起來。
距離爆炸點近的地方更是胳膊與大腿共舞,血水與泥水一色。十幾輛三弓床弩只反射了一輪,叛軍們便傻了眼。丟下攻城的器具已經哀嚎的袍澤,向身後玩命的跑了回去。
無數的箭雨再次灑下,這次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