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悅江聽他這樣說,便問:“那我能去安福衚衕住麼?”
劉士衡看著他笑道:“你不是嫌我十三妹逼著你學八面玲瓏麼,怎麼還一門心思地想同她住到一處?你住到國子監去,耳根豈不是清靜些?”
田悅江道:“既然娶了她,就得照顧她,哪怕她講的都是我不愛聽的,也得忍著……誰叫她是我娘子呢……。”
“我十三妹也是為了你好。”劉士衡覺著他這話還算中聽,於是便命人將劉士儀請來,準備親自送他們去安福衚衕。
田悅江起身致謝,道:“士儀是偷跑出來的,我家一定會有信件來京,到時還望你在老太太和二太太跟前替她講講話。”
劉士衡擺擺手,道:“這是自然,她不僅是你的娘子,也是我的十三妹。”
一時劉士儀由蘇靜姍陪著過來,劉士衡卻不許蘇靜姍一日之內坐好幾趟車,強命她留在家中休息,自己一人陪著田悅江和劉士儀去了。
安福衚衕裡的人聽說劉士儀夫妻來京,俱是高興不已,特別是甄氏,竟親至二門前相迎,就連總不在家露面的劉振業,都特意趕了回來,就為 問一問劉士儀在田家過得如何。
這時的安福衚衕,賈氏已重新當起了家,劉士貞親事既定,心滿意足,因而前者趕去了廳裡湊趣,後者特意遣了白蓮去問候,把劉士儀夫妻的 接風宴烘托得熱熱鬧鬧。
劉士儀見孃家闔府和睦,臉上極有面子,很是高興。田悅江認為在這樣的氛圍下,很有利於劉士儀養胎,也很是歡喜,因此便沒等劉士衡開口 ,自己向席夫人提出,想和劉士儀暫時借住在這裡。
席夫人這會兒高興得很,自是滿口答應,並道:“甚麼暫時借住,只要你們不嫌棄這院子小,就一直住在這裡得了。”
劉士儀依偎在席夫人懷裡,撒嬌道:“老太太,我可不就想一直住在這裡,只怕你們嫌我煩。”
“誰敢嫌你煩,告訴我,我揍他!”席夫人故意板起面孔,惹得大家都笑了。
賈氏知道劉士儀是席夫人的心頭肉,再加上她是已嫁女,同她沒有任何的利益關係,因此便不介意大方一回,做個順水人情,笑道:“我們盼 十三妹來住還來不及呢,豈會嫌煩,我這就叫她們給你準備房間去,你喜歡些甚麼,不喜歡些甚麼五嫂都還記得呢。”
“家裡現在是五嫂當家?恭喜恭喜。”劉士儀臉上笑著,心裡想的卻是,賈氏居然都當上家了,劉府真的是無人可用了麼?
賈氏風風火火地由大群丫鬟婆子簇擁著,出門安排去了。
劉士儀同席夫人等人敘完家常,房間也就收拾好了,賈氏命人來請,她便扶了丫鬟的手,走過去看,田悅江則到前面書房拜見劉顯仁去了。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頓飯的時間,但賈氏還真把那間空房,佈置成了劉士儀出嫁前閨房的模樣,雖說一些擺設找不到相同的,但大致一看,還是 讓人恍若回到了蘇州。
不論賈氏當家的能力如何,這份用心,著實讓劉士儀感動,遂執起她的手,誠摯地道了聲多謝。
賈氏遣退下人,親自扶她在房裡內外走了一圈,然後同到桌旁坐下,問她喜歡不喜歡。
劉士儀感激道:“哪能不喜歡,我都以為又回蘇州了。”
賈氏笑著握了握她的手,問道:“你們先到的香椿衚衕?”
劉士儀點了點頭,道:“我們住的客店,離香椿衚衕近些,心想著來是順路,便約了七哥一起。”
賈氏掩嘴而笑,道:“他們那邊地方大些,還以為七弟和七弟妹會留你住在那邊呢。”
劉士儀道:“怎麼,五嫂不歡迎我住到安福衚衕來?”
賈氏忙道:“怎會,五嫂巴不得你住過來,好有人說說話呢。我只是以為七弟他們沒留你們在香椿衚衕住,是因為……”
賈氏說到這裡,幾番欲言又止,卻最終閉上了嘴,只作神秘狀。
“因為甚麼?”劉士儀話剛出口,就深深地後悔,她這樣問,豈不是正遂了賈氏的心意,她能說出來的,肯定沒甚麼好話。她這樣想著,就起 身欲走出去,但賈氏豈會放過她主動相問的機會,馬上道:“送你出閣到東亭時,我曾經聽說過一件事,當時因你出嫁,所以沒敢說出來,後 來又遠赴京城,更是沒機會跟你講了。其實田姑爺以前是和你七嫂定過親的。”
蘇靜姍和田悅江定過親?!這事兒劉士儀還真從未聽說過,不禁詫異非常。不過她再驚訝,也不會把表情擺在臉上,反而去問賈氏:“這事兒 ,五嫂不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