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女人沒有搭理管家的阻攔,側了個身子闖了進來,走到葉許廷的面前停了下來。靜默了片刻,她扯下臉上的口罩,赫然一張傷痕遍佈的容顏。管家正將手中的飯盒放回桌上,回身正要將她推出門,看到她的臉,愕然低呼一聲,“曼臻小姐?”瞪大了眼,他低頭向她的雙腿看去。
“您的腿?”
曼臻沒有應聲,只是看著葉許廷,用著不屬於曼臻也並不吵啞的陌生嗓音說道:“葉先生,我今天是代表葉老夫人來的。”
葉許廷無神的眼睛微微顫了顫,慢慢抬頭,空洞的眼睛望向眼前的女人。曼臻的眼神中有一抹複雜的眼光閃過,最後恢復平靜,她平靜地說道,“葉先生,葉老夫人說,既然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希望你不要再沉迷於無謂的悲傷中,還是聽她的話,回來接手葉氏,好好管理葉氏的產業。”
“你是她派來的。”
葉放許廷終於開口,幾日都沒說過話,暗啞的聲音彷彿蒼老了好幾歲。頓了頓,曼臻開口道:“是,葉老夫人說,您是葉家的長子,應該記得自己應擔負的責任,這些無聊的感情不應該成為牽拌你人生的阻礙。她讓我出現在你們之間,也只是要用行動告訴你,你追求的什麼真愛其實不過是比白紙還薄的感情,也只是一場小兒家的遊戲,玩過後,還是回去聽她的安排,不要白白浪費你的人生。”
“哈哈哈,不要白白浪費我的人生,是不想白浪費我這個能利用的傀儡,讓葉家更加壯大的工具吧。她今天讓你來,是不是想告訴我,我永遠也沒辦法擺脫她的掌握,是不是想要威脅我,就算我愛上一個人,她也有辦法讓我失去我所愛,是不是想要嘲笑我是個連心愛的人也保護不了的窩囊廢,永遠只能受她擺佈,永遠也別想有自由!”
葉許廷仰頭大笑,說道最後,一把揮掉放在床頭的飯盒,砸爛在地。曼臻沒有躲閃,任裡面的菜汁濺上自己的褲腳,只是淡淡說了句,“老夫人說,你怨她也罷,恨她也罷,她只是為你和葉家著想,不想你因為一個女人就此碌碌無為一輩子,你應該有更好的發展前途,以你的能力讓葉氏企業更加輝煌,她說,那個位子永遠為你留著,如果你想找她報復,就努力讓自己變強,讓葉氏變強,刀子隨時等著你。”
“好個偉大的母親啊,為我和葉家著想?說得好好聽,她考慮的只是她永遠也填不滿的野心和虛榮心。”
葉許廷看著眼前的女人,諷刺和憤怒在他眼中如火一般燃燒。女人臉上的表情依舊沒變,開口,依舊是沒有什麼感情的話語,“老夫人說,你恨她,就做出成績給她看,恨她,就用你自己的本事拉她下臺,只是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自我沉滄,於她,她沒有什麼痛苦,如果你甘願自我毀滅她就當作少生了一個兒子。”
葉許廷閉上眼,被單下緊握的拳頭,指節泛白,錶盤猙獰地暴出,然他臉上的表情卻慢慢恢復了平靜,異常地平靜,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微波不起。
半響,他睜開眼,眼中也是無波無紋,無悲傷,他的嘴角慢慢露出一絲微笑,似往日裡他臉上最常見的微笑,此刻卻彷彿凝聚了一種讓他們都陌生的寒意,“你回去告訴她,她的話我聽進去了,我會如她所願的。管家,送客。”沒有再問任何一句眼前女人的事情,因為那已經和他沒有絲毫關係。
驟然改變的葉許廷,讓人心驚,卻又找不出什麼怪異的地方。曼臻看著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慢慢轉身,跟著管家離開,走到門口,輕聲說了句“對不起,你好好保重身體。”
葉許廷看著慢慢掩上的門,臉上的微笑依舊,他掀被起身,勉力站起,虛軟的腳踉蹌了一下,扶著桌子,腿依舊顫抖,卻終是站穩了。坐到桌前,他開啟管家未帶走的飯盒,拿起飯勺,一勺一勺舀著那早已冷卻的飯菜,送進嘴裡。沒有滋味的飯菜,葉許廷臉上帶著微笑,使勁忍下胸口的嘔意,一口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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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許廷的生活又恢復了正常,一切彷彿都沒有改變。
有的,只是他的生命中少了一個能帶給他歡樂悲喜的女人。
有的,只是秦觀不聲不響離開了新加坡,不知去了哪裡。
有的,只是那曾經的好朋友好兄弟段遠希和他斷絕了來往,行同陌路。
葉家的主要產業都在新加坡,因此他便也留在了這。
他每天早上早早出門,去巡視葉家的每一個產業,每週準時出席葉企的董事會議。他的臉上每天都掛著那熟悉的微笑,他待人依舊溫柔,一切彷彿都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