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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三次機會改過;亂言是非、到府外搬弄的,逐出王府;聚眾賭錢、訛人銀兩、鬧事的,一律送至辛者庫為奴1。……

我慢悠悠的拿起茶盞品了一口,對著一屋子聆聽訓話的僕婦、丫頭、太監們說道:“當然,在府裡自家人打打牌,熱鬧熱鬧,我是不管的。”

“前陣子,覺得你們是府裡的老人,才任由著你們一切照舊。如今看來竟是不行的了。”我放下茶碗,冷冷掃過恭謹聽我吩咐的一干人等,接著說道,“我比不得大福金、李姐姐的好心性兒。你們若覺得我年幼好欺,等著看我的笑話,那就試試看好了!”

停下說話,我喚來院中媽媽,打賞了幾個實心做事的丫頭、太監,又對大家道:“你們只管收起邪心,實心為主子辦事,若有了好差事的空缺,我定會薦了你們去做;若再使壞——”

見著底下有人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我站起身來,嚴肅說道:“你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我今兒先告訴你們我的做法,明兒起,再有犯事決不輕饒!”

打發走各懷鬼胎的下人們,我才鬆了一口氣,在蘇培盛遣過來給我使喚的小太監裡,隨手挑了模樣機靈的劉希文作了我院中的回事太監。

一切事務處理完畢,秋蟬奉上新茶和若干點心,我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裡,“可把這些破事兒理了個頭緒。”我拉著秋蟬的手,笑問道:“怎樣怎樣,你主子可夠威嚴?”

秋蟬笑著掩了嘴,回答道:“不知道的人定被主子這番嚴厲的說話唬住了。”

我高興拍拍手,道:“很好,如此才不枉費我這麼盡力的擺出冷臉訓話。”

“只是,”秋蟬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道,“可把我憋得不行了。哈哈哈……”

我起身嗲怒:“看你排遣我!”說著作勢要上前撕她的嘴,秋蟬連連告饒,我才作罷。

玩鬧過後,秋蟬嚴肅了神情:“日子久了,那些個人自會明白,主子是最好說話、最顧念主僕情誼的人。”

身旁伺候的媽媽、丫環附和著點點頭,我一陣感動,忙轉過臉去,幽幽開口說道:“我院中人明白就好。其他樣的人,我還不在乎她們怎麼想呢。”

明知太過在乎旁人的想法,才這麼累的苦心經營一個僅有的溫情,嘴上卻不免要說句不在乎的違心話。

“好了,”拭去眼角的淚,我恢復臉上的愉快表情,“別人還以為我們屋裡的人又笑又哭沒個正經樣兒呢。”

略用了些點心,聽見小太監來報,知他回了府,我起身更衣去了書齋。

外邊伺候的蘇培盛向書房裡望了一眼,給我請安後不再言語。心下納悶蘇培盛的沉默寡言,抬腳跨進室內。

房間內有些微昏暗,他並未如常坐在桌前寫字看書,而是斜靠在格窗邊,手指把玩著脖子上的朝珠,眼睛出神望著窗外的景緻,心中默默想著什麼。

他剛下早朝麼,為何還未換下朝服?我心中疑問,走到他身邊,福了福身。

“給爺請安,爺吉祥。”我輕聲請安,生怕打擾他此刻飄向遠方的思緒。

“起吧。”他淡淡的開口,視線慢慢恢復了距離。

“過幾日莊園那邊會送野味、果蔬過來,你斟酌著分給各屋的福金、格格。”他冷淡的說道,不帶一絲感情。

諾諾答應下來,我頓了頓,又跟他說起這幾日處理的府中事務。

我二人正說著話,一侍衛匆匆進屋呈上一封信函,又湊到他耳邊輕語幾句,他臉色忽然大變,怒罵道:“無恥之極!”

驚訝的看著他暴怒的模樣,見他好像不能相信似的又飛快的看了幾眼手中的信件,接著猛地將信揉成一團,握在手中不斷收緊。

他瞪視著地面,身子由於壓抑的怒氣輕輕顫抖,侍衛見狀慌忙退了出去。

他憤憤坐到炕上。蘇培盛趁著給他端茶的空當,偷偷對我使了個眼色,我見到蘇培盛的暗示,猶豫著怎樣開口跟他告辭才能離開這個是非地。

“揆敘、阿靈阿……”他喃喃自語,“良心喪盡的無恥小人!難道要我像十三一樣他們才甘心?!”

見他手突然狠狠地向下摔去,拿在手中的瓷製茶盞承受不住重壓,挨近桌面的瞬間啪的炸開了花,茶水順著桌角淌了一地,伴著瓷器的碎片分外觸目驚心。

聽不分明他最後那句,十三阿哥……腦海浮現那個在桃林裡怡然自得吟詩賞花的淡雅男子。難道八爺一黨的揆敘、阿靈阿與廢立太子時十三阿哥失寵於皇帝的事有關?!緊皺起眉,被心中的猜測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