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指的是政王爺齊瀚,六年前因為抗旨,被剝了軍功,連帶著大將軍一職也被撤了,只是其親王爵位乃太祖皇帝所賜,所以仍然留著。四年前,先皇和太后相繼薨逝,景平皇帝登基後也沒有恢復官職。
“聽說今上的親弟弟忠親王接了將軍一職,最近兩年一直練兵,你說,會不會是要滅了他天闌?大將軍是先皇的親兄弟,忠親王是聖上的親兄弟,保不齊又出一員大將!”
“你懂什麼,忠親王再厲害,能厲害過去我們政親王?南邊的玉真,西南的大蜀,北邊的狄戎,哪一個不比天闌兵強力壯?就算忠親王拿下天闌,也不可能跟大將軍相提並論。”
“我倒覺得朝廷不會這麼快滅了天闌,沒聽說書的王老三講江湖事嗎?如今殘月教為首的魔教與江家為首的正派對上了,幾次甚至跟朝廷的人馬對上了,這大新天下,還不安穩呢!”
“江家不是投靠了朝廷?怎麼能算是武林首領?”
“咳,唇亡齒寒嘛,那些江湖人吃飽了飯沒事幹,不就喜歡打打殺殺,爭個你死我活?”
……
“政親王爺倒是深得人心啊,聽說自打先皇去後,他在京城的勢力已經達到能與皇上相抗的地步了。”司徒威名仔細瞅著楚琳說道,眼含探究。
“是嗎?我倒是不清楚呢。”他的事情,她刻意閉塞視聽,但是朝堂動態仍然不可避免地關注他,這些事她確實知道,但也只限知道罷了。
“據說政親王妃也是位絕色女子,更是我朝吳國公的外孫女,只是不得太后喜愛,後來便養了六七年的病,也不知道養得怎麼樣了。”楚夫人孃家姓吳,吳國公指的便是最得聲望的一位國公爺。
“司徒大哥這麼灑脫的人竟也關注起這些事情了麼?”楚琳笑意盈盈地看著司徒威名,對他的試探視而不見。
“哈哈,是啊,司徒大哥竟也不能免俗啊!”司徒威名爽朗一笑,此事揭過不提。
“孃親,政親王爺是誰?大將軍又是誰?”慢條斯理地吃飯的楚莫輕聲問道,揚著青澀的臉蛋,靜靜地看著楚琳的眼睛。
楚琳一怔,倒是沒想到楚莫對此感興趣,若是她不說,楚莫肯定不再追問,可是對著那雙如此相似的眼睛,她實在拒絕不來!
“政王爺是太祖皇帝最小的兒子,是先皇最小的弟弟,也是我們大新國的大將軍。”斟酌一下,還是給了個最大眾的介紹。
“哦。”得了回答,楚莫乖巧地點頭繼續吃飯,彷彿剛才他的問題只是隨便一提。
“阿莫真是聽話,咱們這北安城就找不出來這麼乖,這麼俊,還這麼聰明的小公子。”司徒威名笑呵呵地調侃。
楚莫白皙的臉上慢慢飄起兩朵紅,明知道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仍然不好意思地道謝:“司徒叔叔過獎!”
羞澀的笑,微紅的臉,半垂著眼瞼,睫毛如羽翼般顫動,明知是調侃,仍然一本正經地當做恭維,大大的一隻悶騷,記憶裡也曾出現過這一幕的。
“誰不知道我大新政王爺,護國大將軍,南收玉真,西遏天闌,英明睿智,神勇無雙,是我大新男兒的榜樣,大新姑娘的英雄,大新老人的倚仗,大新孩童的庇護,大新……”彼時她只是隱約察覺了他的情愫,卻沒想過要嫁他。
“本王竟不知琳兒如此仰慕本王!”這話說的沒有諷刺的意思,當時的他就是阿莫這般動作和應對。
“傻兒子!”楚琳憐惜地給楚莫夾菜,她終究是嚴厲了些,倒忽略了小孩子也是好面子,要誇獎的。
“孫夫子的病一時好不了,阿莫以後怎麼辦?”
楚琳略一沉吟:“這半月的時間先麻煩李公子吧,月底我帶著阿莫去靛州探望他姨母,正好避避暑,他表哥年紀與阿莫差不多大,夫子也不錯,等我們回來了再去請孫夫子吧。”
小李公子說的一句話很正確,蒙學非常重要!這學問倒在其次,關鍵是處世和做人。孫夫子在北安城德高望重、才高八斗,人也不迂腐,還能教出李修辰這般人物,確實不錯,做蒙學的夫子綽綽有餘,她寧願等一等,也不願退而求其次。哦,小李公子書香傳家,迂腐是習慣,不關人家孫夫子的事。
“哦?你還有姐妹啊!”司徒威名大為驚訝,這北安城裡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沒有瞞得過他的,而北安城的楚夫人是個例外,他只知道她是六年半前來這北安城的,在蘭花巷一直住到現在,其他的事情一概模模糊糊。
一開始見她是個寡居之人,帶著兒子也不容易,他也沒想著去查探什麼,後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