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一種很卑微的身份,述說著自己的哀思,且不求回應。
姨那麼多年都沒有拆信,或許是對的。
至少,她無法想象……在面對這樣一位男子的深情時,要用怎樣的定力,才可以堅守自己的心不輕易‘亂’掉原則。
很快,第七封信給了她答案——“茶薇,安好?這已經是我離開杜鵑鎮的第三個年頭了。今日是景雖五歲生辰,這孩子在生辰宴上一直不言苟笑,卻被大臣們誇獎日後必成大器。其實……他們並不知道,這孩子從小便是如此一板一眼,不與我親近。我想,無論是身為丈夫,亦或是身為父親,我都是失敗的吧?”
衛茗在這時微微停了停。
空氣中凝著一股子靜,只留了房中二人一輕一重的呼吸聲。
然而,即便是局外人,衛茗亦能感覺到杜茶薇情緒中的變動。
這份很純粹的感情,夾雜了另一個‘女’人和孩子的存在,便註定是根刺,於誰都是痛。
為了不讓這份死沉的安靜繼續下去,衛茗幾乎是下意識地‘抽’出第二頁,繼續道:“不過,五歲的景雖,讓我回憶起了五歲的小茶。那丫頭一定也已經長高變漂亮了吧?呃……”衛茗見自己的名字忽然被提及,‘抽’了‘抽’嘴角,“茶薇,我還記得,六年前我曾跟你預聘了小茶做兒媳,如今我家景雖有模有樣絕不會差了去,不知當日戲言可曾作數……誒!!”衛茗讀至此,大驚失‘色’望向杜茶薇,“姨,這事……?!”
“當年的確有此一說。”杜茶薇睜開朦朦雙眼,點了點頭,“你還記得我曾跟你提過的娃娃親麼?就是他。”
“可是他、他……”不是說著玩的嗎?不是直到她入宮前都了無音訊嗎?!
“一入宮牆深似海,我不知曉那位太子殿下的為人,不敢將你輕易託付出去。”杜茶薇正‘色’道,“所以我一直告訴你,你的婚事你做主,除非到了你無論如何也嫁不出去的田地,屆時再行考慮這樁口頭上的婚事。”
“……”原來太子殿下竟然是杜茶薇口中“嫁不出去再考慮”的備用麼……
等等!她與太子殿下在十九年前就有了這等說著玩的婚約?!
又聽杜茶薇悠悠道:“這麼多年了,你在宮裡想來也見了太子殿下不少次,他的為人你比我更清楚。杜家並不是強悍的母家,至少比起那些個官家小姐來說……還不夠硬。就算鏡寧依諾為你二人指婚,太子殿下如果對你無心,你日後定然也很艱難。”
“那個……”衛茗面‘色’一赫慌慌張張起身,望向房‘門’的方向,聲若蚊鳴:“他在外面……”
“呃……?”杜茶薇不明所以,“誰?”
“太子殿下……在外面。”衛茗諾諾,心跳如打鼓,“您要見見他麼?”咦?這對話……這場景,怎莫名的詭異?
就好像是……
見!父!母?!
杜茶薇錯愕,末了瞭然一笑,“竟是如此……那自然是要見一見的。”想來百里鏡寧不會派自己的兒子來這種地方,堂堂太子殿下,更不可能是被自家侄‘女’拖來的。
能出現在這裡,便只有一個原因了——他自願跟著衛茗來的。
其心意不言而喻。
與此同時,景雖安靜地立於‘門’外,全身*的,卻絲毫沒有影響他與生俱來的氣質。淡然地接受著眾人質疑目光的洗禮。
衛芒立於他身側,已不止一次從頭到尾細細打量這位姐姐領回家的男子。
相信在場眾人都跟他一樣,在心中存著同一個疑問——這個氣度不凡的俊美男子,跟姐姐衛茗是怎樣的關係?
姐姐常年都在宮中,除了那位年逾不‘惑’的皇帝陛下,應該不會再接觸到其他的男子。可見他與姐姐之間的舉止‘交’談,卻不像是初識。
“公子,”人群中終於有人忍不住,站出來直截了當問道:“你是何人,跟小茶是什麼關係?”
景雖目光偏轉向問話之人,只見一‘婦’人立於人群前面,眉目間隱隱有衛茗的影子,目光如炬地審視著他。
那眼神……就彷彿他是一塊待價而沽的商品,少一斤一兩都會被轟出去。
“我是……”景雖話到口邊,又吞了下去,“還是讓她自己來說吧。”此時的杜家裡頭人多口雜,他目前處境並不樂觀,過多暴‘露’身份百害無益。
但他卻不知,他越是如此,越讓人覺著貓膩。
衛茗出面才能解釋的關係……
這之後的意味,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