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已經所剩無幾了,力牧愈加抑鬱和羞愧,便覺得胸腔內一陣噁心,“哇”地一聲從口中噴出一股鮮血,然後便暈倒在地。
眾人連忙將力牧抬進一所營帳內,然後讓他平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在眾人的輕聲呼喚下,他才慢慢甦醒過來。
力牧掙扎著要坐起來,儘管大家都勸他別動,但他卻還是堅持坐在床上跟大家議事。
力牧開口便說道:“由於我對形勢的誤判,致使全軍疏於防範,才有今日之禍,對此我深感愧疚,恨不能以死謝罪。”
“力牧將軍之話嚴重了。”顓頊勸慰道:“我軍的作戰策略皆是集合了在場的諸位將軍的意見,今日遭遇敵軍攻其不備,蒙受重大損失,可以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責任,而絕非力牧將軍一人之過。”
眾人也勸道:“是啊,請力牧將軍不要太過於自責了,保重身體要緊。”
力牧繼續說道:“我乃三軍主帥,如此重大的損失,無論怎麼說,我都難辭其咎,應該說是罪魁禍首,因此,我決定讓出主帥之位,讓與有才能的人任之,並甘願自領先鋒之職,以求將功補過。”
“此次我軍遭遇重大損失,要論責任,我的責任絕不在力牧將軍之下。”大鴻乃接著力牧的話也說道,“兩軍對壘,戰略決策,戰役謀劃,都是我份內的職責,今日卻因為我對戰場形勢的樂觀估計,卻給了敵軍可乘之機,現在看來,是我失職了,所以,我也跟力牧將軍一樣,辭去軍師一職,讓位與賢達之人。”
嬌極見主將和軍師都要引退,心中十分著急,便上前直言道:“要我說,此次我軍遭遇的重大損失的責任,應該歸咎於蒙術的陰險和共工的狡詐,此二人一邊在表面上高談和解,蠱惑我們,一邊卻背地裡為發動突然襲擊做著充分的準備。”
常先也勸道:“現在不是兩位談引退的時候,今日經此一役,我軍實力已經被大大消弱了,若是此時共工傾巢來襲,情況將十分危險,二位應該振作精神,速速整頓軍馬,以禦敵來犯,爭取轉敗為勝,以雪前恥,而不是在此攬錯搶責,展示風格,若是再次貽誤了戰備,便是一錯再錯。”
顓頊便說道:“常先之言雖然直白,但句句在理,請二位三思。”
眾人也紛紛請求力牧和大鴻三思。
力牧沉思了片刻,乃對大鴻說道:“眾人說得對,目前戰事危急,當務之急是整飭軍隊,積極備戰,我等可暫且將讓賢之事擱下,待以後再行商議,你意下如何?”
大鴻答道:“我是因為將軍要讓賢,才覺得自己也沒臉繼續任職的,現在形勢緊迫,將軍能夠不計個人榮辱,顧全大局,我十分欽佩,一切自當遵從將軍之令。”
眾人異口同聲地喊道:“一切遵從將軍之令。”
力牧心中十分感動,強撐著站起來對大家說道:“感謝大家對我的信任,我只好勉為其難暫領此職。”
力牧一邊說著,一邊給眾人施禮,然後就又說道:“北兵經歷今日之戰後,必然士氣大振,必然會謀劃乘勝追擊之策,我軍必須在此站穩腳跟,抵擋住敵軍的衝擊,否則一退再退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眾人齊聲說道:“請將軍分派任務吧!”
於是,力牧便開始排兵佈陣,調兵譴將。
一則,傳令全軍深溝壁壘,高寨密柵,不分晝夜加強戒備,同時要求任何人沒有命令不得輕易出戰;二則,派人火速將戰況傳至有熊,並請求黃帝調集兵馬,籌措糧草,儘早一併發往前線;三則,分派人手去附近的部落收集糧草,以備應急之需;四則,加強對敵情的偵察,密切關注敵軍動態,發現異常及時通報。
力牧分派完畢,大家得令後分頭行動去了,這才又感覺一陣眩暈,隨即便癱倒在床上。
力牧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帳內無人,他便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感覺精神不錯,便又活動了一下筋骨,除了肚子有些餓之外,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於是叫人為他準備些吃的。
力牧吃完東西,感覺渾身更加有力了,便從營帳裡出來,挨個營寨地去巡查防務,一路查來,各個營寨都嚴格執行了他的命令,工事和巡防無一懈怠,基本上沒有發現什麼大問題,心中便感覺十分欣慰,然後就回自己的營帳休息去了。
這天半夜裡,突然帳外殺聲震天,再一次將力牧驚醒,他已來不及更衣,光著腳,提起大刀便急急忙忙跑出來檢視,只見東西兩營已經是火光沖天了,便大喊一聲道:“不好,敵軍又來劫營了。”
力牧的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