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前,一個獨臂將軍還在唾沫橫飛地破口大罵著,在他身旁還有一個運筆如飛的書記,一眼不差地將他的話全部記了下來,而後傳給後面一嗓門大的人,讓他帶領著其他士兵將原話以放大數十倍的音量再罵出來。
整個過程有條不紊,居然是流水線作業,製造出來的罵聲也是質量頗高。
張全忠大刀一揮,指著前面那個獨臂將軍高聲喝道:“無恥小兒,你是何人?”
那獨臂將軍嬉皮笑臉地嘿嘿嘿笑了幾聲,道:“小爺我便是罵你之人。不知在下罵人的功夫如何啊?老瘸子,好歹這也是罵的你,你給個評價可好?”
“哇哇哇”張全忠氣的一聲怪叫,大刀揮起,帶著呼呼風聲,腳下輕踢戰馬的肚子,戰馬便直奔對方而去,口中怒喝道:“待你的腦袋被老夫斬下之時,老夫便給你一個評價。”
“老瘸子,說大話也不看看天氣,風大小心沒了舌頭。你那條瘸腿便是說大話的教訓吧?對了,老瘸子,你和你那老乞婆在行房之時,到底是用”這獨臂將軍正是高崇,這邊他正罵的高興,不想張全忠的馬來的頗快,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到了眼前,高崇在已經知曉這老頭不好惹,自己這點功夫對付一般的將領還行,像這種猛將,那是想也別想的。高崇開溜的功夫也不比罵人的功夫差,眼看著老頭子就要衝上來,調頭便跑,一邊跑還一邊喊道:“老瘸子,你別惱羞成怒啊,莫不是小爺說到了你的短處,你和你那老乞婆連房都沒有行過?難不成你不單腿瘸,其他地方也瘸了嗎?”
張全忠怒火中燒,口中直喊:“小賊休逃——”
“爺爺逃了嗎?”高崇高聲問道,一旁跟著他開溜的將士們不由得一陣惡汗,見過無恥的,但是無恥到這個境界的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據說以前帝師便很無恥,看來高崇大人已經超越了帝師
高崇問了一句,沒見有人回答,便又高聲喊道:“爺爺逃了沒有?”
身旁的一個偏將忍無可忍之下,高聲回了一句:“大人,您逃了!”
“不是吧?”高崇煞有其事地作出一副吃驚的表情,道:“這你都看的出來,真是神人,佩服,佩服!”
偏將也是極品人物,逃命中還不忘拱了拱手道:“客氣,客氣”
高崇又回過頭,道:“老瘸子,爺爺就是逃了。問題是你個老匹夫追的上嗎?你別忘了,你全身上下只有一條腿了。右邊那條和中間那條都不能用了,下面倒是有五條腿,問題那是馬兒的,現在你能借著馬兒的腿,但是你和你那老乞婆行房之時難不成也借馬兒的腿嗎?”
張全忠氣得臉都綠了,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發現自己還是不說話的好,說的越多,這小子便越損。因此,不在理會高崇的羞辱之言,只是不斷地催促著戰馬,追在高崇身後狂奔而去。
這一路追下來,一直追出十幾裡地,高崇口中的汙言穢語從來就沒有間斷過。到後來,張全忠逐漸地被罵得有些麻木了。心中的怒氣也減去了幾分,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然追到了城外的石林中。
這一片石林到處都是幾人高的長條石塊,這裡面便是藏著幾千人也難發現。猛然間,張全忠面色大變,心知中了對方的激將之計,急忙停了下來,策馬回奔。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那一路上罵聲不斷,嬉皮笑臉的聲音突然轉作了一本正經,很是威嚴地喊出一句:“放箭——”
張全忠心知要壞,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向外衝去。好在石林中不單對方可以伏兵,也為他擋去了不少羽箭。真正能近身的也沒有幾支。如此,張全忠一邊撥打著亂箭,一邊向外衝著,居然硬是讓他衝到了石林的邊緣。
眼看著石林就要到了盡頭,而且也脫離了後面羽箭的射程,他心中略微一鬆,不禁冷汗直冒,剛才真是兇險,倘若見機的再慢上幾分,今夜必然要將這把老骨頭交代到這裡了。
就在張全忠略一鬆氣的空隙中,忽然,前面一條橫索陡然蕩起,張全忠見狀,雙眼陡睜,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條韁繩,戰馬居然與他心意相通一般,霍然越了起來,從那橫索上面直竄而過,堪堪躲了過去。只可惜,事情到了這裡並沒有完結,張全忠的戰馬剛剛落地,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便又是一條橫索蕩起,與此同時,“唰唰唰”在他面前一連蕩起數條橫索。
張全忠拼盡全力也只躲過了兩條,在第三條蕩起的時候,戰馬的前蹄被鐵索掃中,戰馬一聲悲鳴,朝前方倒了下去,而張全忠也被甩飛了出去,掌中的大刀脫手而飛,敲碎了石林中一塊巨石,這才重重地落在了地上,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