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趁著黑暗悄然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宋師國已經成立,打拼這塊江山是那般的不易,宣佈成立卻簡單的多,嶽少安甚至沒有舉行什麼大典,只是舉行了一個極為普通的儀式便算是交差了。
但是,下面的人卻熱鬧多了,大臣們喜氣洋洋,百姓們普天同慶。
唯獨嶽少安這個受益最大的人卻不聲不響的離開了。並沒有參與進本該有的熱鬧氣氛之中。
臨行前,嶽少安分別將高崇和卓巖單獨叫到了書房,交給了高崇一樣東西,而給了卓巖一份名單。
交給高崇的東西便是嶽少安當初的宋師令,隨著宋師國的建立,這東西也成了無上權威之物,交給高崇,是嶽少安覺得高崇是最合適同時也是最放心的人。
高崇接令時,獨臂高舉,雙目含淚,跟了嶽少安這麼多年,他自然明白這塊令牌的分量。
而給卓巖的名單卻大出卓巖的意料。其中包含了宋師國中近乎所有重要人物。而結尾處的命令也很簡單,有反心者扣,有行動者殺。
意思很簡單,有心造反的先抓起來,有造反行動的,直接殺了。這個並不是出乎卓巖意料的問題所在,真正讓他吃驚的是,名單上面的名字,牛仁、張橫、金茂、文成方這些追隨嶽少安多年,可謂心比鐵堅的人,卻也在名單之列。
嶽少安給出個理由卻很簡單,我在,他們必無二心,我不在,小安能不能服眾卻很難說。
卓巖短暫的詫異之後,便欣然領命。
雖然還有許多不放心的事,但嶽少安卻也算是安心的走了。卓巖和高崇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對於他們的秉性,嶽少安最為了解,若連他們都不能完全信任,這個世界上,他還能信任誰呢。
北上的道路比想象中的平靜,這也是因為宋氏朝廷此前一戰國力大損,嚴防體系需要從新建立的關係。這也是嶽少安為什麼急著走的原因。
黎明過去,紅日初生,東方一片美麗的景象。
已經使出城外林道的馬車不急不緩地行著,凡叔樂呵呵地在車轅跨著,手中的馬鞭不時打一個鞭響。紅馬靜靜地跟在馬車邊緣溜達著,以它的神駿,這點路程自然不會吃力。
嶽少安放下諸般事務,渾身輕鬆,一手提著酒葫蘆,一手抓著一隻雞腿,坐在凡叔的身旁,啃得嘴巴油油的,在陽光下光澤鮮豔,鼻孔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渾然便是一個外出尋歡卻不顧形象的紈絝子弟。
多年過去,又從操就業的凡叔似乎很是興奮,一路上樂呵呵地與嶽少安講論著他年輕時的風韻之事,嶽少安也聽得津津有味。
他們身後的車廂中蕭樂兒緊緊地護著周龍萱,深怕她在馬車的顛簸中碰著,磕著。周龍萱在蕭樂兒的治療下,情況已經有所好轉,雖然不說話,卻已經懂得了笑,眼神也有了幾分光彩,只是純淨的如同一個孩子一般,記憶對於她來說依舊是一片空白。
後面的車廂中就熱鬧多了。幾女在裡面說個不停,有笑聲,也有輕泣,尤其是女兒還不大,便被留在城中的殷雨倩、柳如煙、阮憐夢三人,坐在一起,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卻只圍繞著孩子。不時歡笑,不時落淚
再後面的兩輛馬車便是裝著行李和用品了。
周圍跟隨著的都是熟悉的面孔,當初由唐正帶隊的,嶽少安的親衛。他們,始終是嶽少安最習慣,也是最放心的人,雖然,他們之中有些人的年紀也不小了。但嶽少安終究是不想換人的。
在這些人之中,最不和諧的便應該是貨車頂上坐著的身著黑衣的女子了。面帶薄紗的她看不清楚面容,但這裡的人都知道她是嶽少安的親信,監察司裡唯一不受卓巖節制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楚斷魂,另一個便是她——月夜。
一隊人全部都換成了普通人的衣衫,行在路上,加上輛大車的貨物,看起來很符合遷途商旅的形象。
平靜的旅途是那麼的美麗,美麗的如同畫卷裡濃墨的水墨畫一般,給人一種安逸的享受。
一日過去,第二日依舊是如此,只不過他們已經進入了大宋境內,距離宋師城更遠了些。要說變化也不是沒有,只是嶽少安手中的雞腿換成了一大塊牛肉,自從離開宋師城後,這傢伙便老毛病復發,成了一個典型的酒鬼和吃貨,連凡叔不得不佩服他的胃口,一個人能吃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從早到晚不間斷的吃,不過,昨夜聽到大帳之中眾女的聲響,凡叔也就理解了他為什麼這般吃喝了。一個人應付這麼多女人,不多補充一點能量,那是不行的。
這種安逸一直持續著,只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