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不了麼?”
姚子空也道:“我也想不出任何理由來說明沈老幫主在撒謊。嗯,即使沈老幫主在說謊,那他為何要說謊?所以,我寧願相信這是真的。”李玄點頭道:“不但我們是這樣想,即使阿瑩,恐怕也是深信不疑,所以才會與我們不辭而別,要到皇宮探個清楚。”竹葉子喃喃道:“沈老幫主的信中還提到了什麼?”李玄緩緩道:“沈老幫主搶來阿瑩後,現她的衣服內裡繡著生辰八字。多年來,沈老幫主一直想等阿瑩長大了,能和她一起帶著生辰八字去皇宮找到容妃。”他長長嘆息一聲道:“早先,沈老幫主將蘇飛煙的木梳、刻著飛燕的銅牌以及這封信交給我的時候,我還奇怪不解。如今想來,若非當時倉促,他定會對我說明這封信中的內容。”
李玄言畢,又不解道:“這封信一直密封著,我沒有拆開。阿瑩怎會知道信中內容?”
竹葉子道:“阿瑩妹子和姚大哥將你救回,你渾身溼透。姚大哥給你換完衣服,交給阿瑩妹子漿洗了。信封糯膠遇水會被泡開,估計是她給你漿洗衣衫時現的吧!”
李玄嘆道:”天意,這就是天意!姚大哥,你看看流火和旋風兩匹神駒在不在馬廄?”
竹葉子道:“不用看了,流火駿馬不在馬廄。”姚子空嘆道:“阿瑩是乘著流火駿馬走了!唉,此馬日行千里,此時恐怕已在百里外了。”李玄點頭道:“阿瑩傷勢沒有痊癒,獨行在外,肯定會遇到危險。依我現在傷勢來看,縱使去追,怕也撐不了幾天。姚大哥、竹葉子,麻煩你們帶上幾個人,騎上旋風快馬,去找到阿瑩。即使她執意尋找孃親,你們也好有個照應。至於我,待傷勢好些,自會去找你們。”竹葉子黯然道:“我們走了,你自己在這裡就沒有危險?可是阿瑩妹子那邊又不能不管!我看姚大哥你留下來陪著小李子幫主,我帶領幾個人去尋找阿瑩妹子。”
李玄搖搖頭,心道:“竹葉子雖然大我幾歲,但因平日總是嘻嘻哈哈,完全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沒想到遇到大事,不但能問到要點深處,而且還能兼而思慮問題。”
他沉吟片時,長嘆道:“我一個人在這裡沒事。你們大可放心去吧。”竹葉子聞言道:“若我猜的沒錯,阿瑩妹子離開咱們,說是去找親生娘,恐怕還有其他原因哩。”
李玄道:“什麼原因?”
竹葉子淡淡道:“前幾天您儘管昏迷不醒,但口中卻不住念著‘娘、娘’‘冰兒、冰兒’‘凌瓏、凌瓏’這三人,偏偏就沒有阿瑩妹子。哼,要我說,是個人就會生氣的!阿瑩妹子是被你傷了心,感覺自己心中那份情沒了希望,這才決心要離開。”
姚子空聽竹葉子比自己還口無遮攔,斥道:“莫要亂說。”竹葉子揚著頭,滿臉不高興道:“我怎麼亂說了呢?小李子幫主就是太多情。早先是唐冰姑娘,後來又是凌瓏姑娘。莫說是阿瑩妹子,換做任何人恐怕也會被氣得夠嗆啊!”姚子空見她還要說個不停,忙拉著她的手,一邊往門外走一邊斥責道:“你今天的話太多了!”
李玄被竹葉子數落一頓,自然想到龍紅葉、唐冰、凌瓏。近來生的事確實太多了。
空蕩安靜的環境,漫漫無際的人和事,總會讓人的思緒在不知不覺中無限擴張奔騰。李玄做夢也沒想到母親龍紅葉會死而復生。其實早在君望崖洞時,他看了梁九留下的遺書,已感覺自己的母親便是龍紅葉。但不知為何,他極不願意接受這個感覺,更極度擔心自己是獨孤鴻的遺子。那時候,迷惑不解縈繞心頭,也是想母親想的最多的時候。如今,他誤入江湖,反而很少念及母親,直到在凌風崖聽見母親龍紅葉的聲音,幾乎讓他驚呆了。如果說江湖上每天都會生千奇百怪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對他來說,龍紅葉依然活著,簡直比自己死而不死還要令他驚奇。
李玄晃了晃昏漲的腦袋,只覺得思緒紛亂如麻,竟不知從何處整理。他暗歎一聲,腦海中浮現出了傷心欲絕的那天。那天,他匆匆趕回家的時候,父母親的棺木已被鄰居釘上。面對燒焦的房舍以及左鄰右舍悲傷憐憫的眼神,儘管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卻又不得不接受眼前之事。那天,他哭的死去活來,望著最親之人的兩具棺木入了土,便決心將兩處當鋪的生意支撐起來。再難也要讓生活延續下去。
眼下,母親又離開了自己。這次是真的麼?該是真的吧!阿瑩、姚子空、竹葉子不會騙自己的。他起身開啟窗戶,任由一股寒風撲面而來,裹緊自己,讓自己清醒。
眼見斜陽緩緩西墜,大地籠罩在淡紅色的氛圍中。遠處枯樹、荒原以及隱隱的高山,構成了蒼涼並讓人心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