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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麼重視有關顏哲的訊息?回家路上,丈夫開玩笑地說:

“這位崔總野心大大的有。”

“野心?啥野心?”

“我說不準,但肯定他對顏哲的蟻素有想法。也許是想把蟻素的秘密弄到手,把他公司的員工都噴上蟻素,讓蟻眾們快快樂樂地為他賣命;要不就是想把蟻素賣給其它老闆,發一筆橫財,這種靈丹妙藥肯定比美國輝瑞公司的偉哥值錢多了。哈哈,我是開玩笑。” 秋雲想,丈夫的玩笑也許含有一定的真理。不過――誰知道呢,也許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真對蟻素上了癮,這會兒確實想去投奔顏哲的利他主義社會?想想他剛才說的36年前五個惡人對蟻素的饞勁兒,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2 璧 還

QQ汽車底盤太低,到不了他們要去的地方,原先通往農場的大路(土路)被毀了,又沒有修新路。他們只好把車停在公路盡頭,步行十幾裡過去。36年沒來,秋雲已經記不清農場的方位了,就向老鄉打聽。有一個40多歲的男人很熱情,要領他們去,秋雲很高興,正要答應,高自遠搶先謝絕了。他不想和這兒的人牽涉太深。崔振山在那次宴請時說,自他去過農場舊址,因為是開著奧迪去的,比較晃眼,回來後有附近兩個素不相識的鄉人找上門來,想讓他資助金錢,做生意。振山當然不會輕易撒錢,只是讓門衛安排了一頓便飯,把他們打發走。高自遠不想有同樣的人找上門,畢竟自己也是開車來的,鄉下人不懂得好賴車型,也會認作大款吧。當然就是發生這種事,他也不會做濫好人。工薪階層,一輩子積蓄只夠晚年的生活和醫藥費,要是有充裕的資金,他們自己還想做個小生意呢。但拒絕起來比較尷尬,比較難處理。他給妻子使了個眼色,妻子理解了,也謝絕了那人的熱心。不過,事後她有點難為情,咕噥著說:也許咱們太勢利了,也許那個鄉人純粹是出於熱心呢。

農場的老農們早已星散,多半已經不在人世。早幾年她向人打聽過郜叔叔、老肖和老霍,因為農場已經不存在,所以得不到一點實信。說起來慚愧,當年她和郜叔叔那樣熟,卻忘了郜叔叔家住何處,現在想打聽也沒處下手,這讓她對郜叔叔他們始終抱著愧意。只有胡主任因為在舊城縣裡當過縣長,容易打聽一些,去年春節期間她打聽到了,把問候電話打過去。她先讓老胡猜猜她是誰,電話里老胡的聲音相當冷淡,讓她很是不解。後來才突然悟到,老胡雖然已經退休,但兒子如今是大權在握的縣公現在應該把它們一起收進屋裡,雖然還帶點潮。提上褲子,光著上身直去廚房,廚房真沒勁隨手拿了個東西是個西紅柿,右手安局長,肯定是求告的人太多,弄得胡老爹都怕了。秋雲忙說:

“我是郭秋雲呀,當年知青農場的,和顏哲在一塊兒,你想起來了吧。我好容易打聽出你的電話,問個好。沒有別的事。”雖然下面那句話很難說出口,但她還是笑著把話挑明,“不找你兒子開後門。”

老胡有點難為情,聲音這才變得熱情起來,和秋雲聊了很久。他先問顏哲失蹤後是不是至今音訊全無?然後發一通感慨:可惜了可惜了,那娃兒原是能成大事的。聽到他在36年後還在重複當年的預測,秋雲心裡酸酸苦苦的,聲音有點哽咽。她怕老胡聽出來,忙把話題轉到其它幾個熟人身上。老胡和郜祥富這些老農們也失去了聯絡,只知道老霍還活著,去年和老伴兒到加拿大給孫子當專職保姆去了。

他們約定以後經常通電話,但秋雲那時沒退休,忙,打過一次電話也就斷了。第二年春節又扒出老電話去問安時,才知道老胡已經於一個月前過世。人生就是如此吝嗇,連第二次敘舊的機會都沒給秋雲留。

秋雲按鄉人的指點,好容易找到農場的舊址。這兒只保留了三樣可供識別的舊物:庫房、井臺和堰塘。這一趟尋根之旅讓郭秋雲太失所望,甚至可以說是精神上的沉重打擊。往日記憶裡的高大庫房原來是如此低矮,破舊不堪,門窗都被偷光了。難道這就是洪水期間庇護了全場70個人的地方?更令人失望的是那座堰塘,它在秋雲心目中可以說是仙景,是純潔靈秀的香格里拉,秋雲就是在這兒交出了少女的初吻。但現在它只不過是一個臭水塘,水面上飄浮著塑膠袋、一次性飯盒等垃圾,對它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慘不忍睹。

秋雲看得直搖頭,沒有多停,徑直去了那片埋骨七人的荒崗。螞蟻朝聖果然還沒結束,螞蟻確實不少,雖然也許趕不上當年她見到的情形(不過她懷疑36年前的記憶是否有誇大的成份),也足以算作奇觀。蟻眾們熙熙攘攘,忙忙碌碌,在草尖上和草下面爬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