嚥了口口水,繃緊的身體漸漸柔軟了下來,回應起他熱切的索求,直到兩人之間分開了一道可容氣息透過的縫隙,他臉上的笑容才完全綻放開來,看著師弟深情的雙眸,問候一聲:“你終於醒過來了。”
是啊,被心魔困在體內這麼久,終於醒過來了。徐紹庭不捨得放手,甚至不捨得稍稍移開目光,衝他輕輕點頭:“讓師兄擔心了。我當時只怕你被那頭妖龍奪舍,什麼也顧不得了,發現他怕我身上的魔氣之後,只希望入魔更深些,好把那妖龍從你體內趕出去。下次我一定不做這麼讓你擔心的事,師兄,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就算事先知道了他會生氣、擔心,他也還是會這麼做。徐紹庭沒有說出這話,只是將頭壓在任卿頸邊,聽著他血脈有力的跳動聲,一聲聲如同響在自己的身體裡,和他自己的心跳相重合。兩個人的身體和神魂也似融合在了一處,緊密得沒有半分空隙,不會被任何人拆分。
在這樣跳動的節奏裡,他的聲音也開始顫動,像是被蟲子蛀空了的樹枝,在風中發出衰敗的哀吟:“有一件事,若不趁著現在心神通透,我就不敢再問了;可是若不問,不知哪一天又會成為我心中執念,纏得心魔發作師兄,這世間真的有前生後世嗎?我上輩子是不是真的殺了你,你為什麼還要待我這樣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的提議,我決定玩小遊戲去了,什麼時候玩膩了,我就能回來當個好作者了
第78章
上輩子的事;自從仙帝正位之後,任卿就已經漸漸放開了。而且就是在生前;他唯一還牽掛著點的也是末帝;自己飲鴆自盡之際就已經看通透了這一生;若不是引導者給他展示了當年被公主愚弄之事;又強行把他弄到這世界來,他早就該毫無掛礙地重入輪迴了。
可是前生無掛礙,今生卻生出魔障來。若不是魔障,他怎麼違背倫理,會看上同為男子;還是他親師弟的徐紹庭,還跟他成了親呢?
任卿不知是煩惱還是歡喜,抬起手撫摸著徐紹庭的後腦,溫言安慰道:“那些都和你無關,你從小就在我身邊長大,何曾殺過我?不要聽別人說了些什麼就當真,還壓在心裡弄出心魔來。”
他說的是“那些都和你無關”,而不是“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徐紹庭不必細想便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他十分願意假裝師兄什麼也不知道,假裝他們兩人之間從沒有秘密,可他也知道,這件事如果不能當面說清楚,自己和任卿之間就永遠有著一道隔閡,不知哪一天就要翻出來影響他們的情份。
之前他不敢問、不願問,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一定要問個清楚不可。
徐紹庭慢慢直起身子,緊盯著任卿的眼睛說:“我的神識曾經探入過白明月識海中,得見到他的記憶。無論那個沒有武道的奇怪世界,還是我當了皇帝,一杯鴆酒賜死你的事,我們兩人現在都知道了,師兄你還要瞞下去嗎?”
任卿盯著他看了良久,直看到他口中發苦,幾乎忍不住要放棄這問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雖然我覺著此事不值一提,但若你心中執念難消,我就說與你也不妨。你入魔之前,那頭龍也跟你說了我體內有妖魔控制之事,就從那兩個妖物說起吧”
自己上輩子是活活蠢死的,這種事誰願意說出去?哪怕是為了讓徐紹庭不再沾染心魔,他也是磨磨蹭蹭,不情不願地拖了半天才說清楚。
不過說話人和聽話人的關注重點不大一樣。任卿覺得能稍顯自己的骨氣,說出來不那麼丟人的地方,徐紹庭聽得又悔又愧,小心翼翼地偷瞄著他的表情,生怕他為此厭了自己;而他一次次敗給徐紹庭,連自己都不忍回顧的那段經歷,卻讓這個師弟牙根緊咬,酸意幾乎要衝霄而起。
那時候師兄對他恨之入骨、兵戎相見,為的可都是他情敵啊!徐紹庭聽得痛心疾首,把臉埋在他懷裡不肯抬起來,聽他一句句說著。
“我這輩子雖然不算圓滿,但能得你相伴,也沒有再重活一世的打算。所以咱們早晚也要踏破虛空,去到仙人居住的世界。到那裡後,我若有一天死了,你想法打碎我的魂魄,別讓我被那兩個妖物驅使,重活到下個不知與此世是否相同世界,認識另一個徐紹庭。”
縱然來世和今生的軌跡一模一樣,他遇到的也未必是眼前這個為他斬氣運、與他結成道侶的師弟。做臣子的,忠君愛國乃是本份,無論是對齊朝或仙朝,末帝或仙帝,他都可以付出一樣的忠誠;可相伴一生的愛侶卻只能有一個,即便再有第二個完全一樣的徐紹庭,也不是他愛戀的這個了。
徐紹庭心中微微發冷,忍不住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