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惡賊。他卻偏偏沒看出那人心懷不軌,結果養虎成患,讓那人反過來害了他們。
下回再遇到這樣的人,寧可錯殺也不能輕易放過,即便師兄心軟,不喜歡看他殺人,那也就在師兄看不見的地方殺了吧。
徐紹庭的目光漸漸清明堅定,終於不再一層層地拼命往任卿脖子上糊藥,低下頭來解開了自己腰間的絲絛。
他兩臂都受了重傷,胸口還中了幾枚細小的暗器,任卿之前雖然給他緊急處理過,也只是止了血,皮肉傷然沒有完全收口,看起來猙獰得緊。但除了這傷口之外,他的身體已經抽出了稍遜於自己的高度,胸膛和手臂因為練武而有了少許緊趁的腱子肉,穿著衣裳時大袖當風飄然若仙,脫了衣服卻已經看不出太多少年人特有的單薄細弱。
師弟長得真是太快了。
任卿上藥的時候都有些感慨。平常兩人雖然行影不離,卻沒有過這般裸裎相對的時候。他對徐紹庭的印象還留在那個軟糯地依在自己懷裡學書法的孩子,而現在親眼看到了這副體魄,他才赫然發現,師弟已經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小了。
“阿繼長得真快,馬上就要趕上師兄了。”任卿既高興於師弟的成長,又有點說不出的傷感,彷彿已經看到了他從自己身邊離開,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的模樣。
徐紹庭的雙手在水下緊抓著他的衣襬,深深看著他的雙眼:“我也盼著長得再快一點,早點能換我保護師兄。”
“好”任卿從池邊拿過手巾,替徐紹庭拭抹乾淨傷口,仔細敷好了每一處或猙獰或細小難以發現的傷口,輕輕點著頭:“我等你長大。”
任家老祖送的藥比他手裡的還要有靈效,才剛抹上,就見到傷口處的血肉向當中合攏,短短半柱香的工夫,徐紹庭左臂上半個巴掌大的傷口就完全癒合,只留下一片粉紅色的幼嫩皮肉證明這傷曾經存在過。
待兩人的傷口都處理好,人也打起了幾分精神,任卿便先一步起身,在屏風後換下了溼衣。他並沒太在意身後的池子裡還有一個人在,就那麼大大方方地將溼透的衣衫踢到一旁,從屏風上拿了浴巾擦乾身體,一件件換上了輕薄的夏衣。
滎陽的夏天比關山上難熬得多,衣料自然也要單薄得多,三層羅衣披在身上,還能透過陽光清清楚楚地看到流暢優美的腰線、修長筆直的雙腿,還有背後被撞傷之處一大片令人心疼的青紫。等到他換好衣服離去,徐紹庭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眼睛也有些乾澀痠痛。
他方才幾乎連氣都沒換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副完美的身軀,從師兄挎著溼衣走出浴池到換上新夏衫,分毫也沒錯過。那幅畫面好看到他的心都空了,除了這個人之外什麼也容不下,什麼也想不起,只想也跟上去,把他擁入自己懷裡,然後
然後他就也爬出了浴池,換上了另一套乾燥涼爽的新衣,走到屏風外,靜靜地看著那些侍女給任卿挽發。
什麼都不能做,他不能冒任何可能讓師兄不喜歡的風險。徐紹庭拼命壓抑著自己的念頭,走過去跪坐到那張席上,露出和平常一樣純潔柔軟的笑容,叫道:“師兄。”
任卿待他比平常更精心,擦乾頭髮之後便帶他回到房裡,坐在床頭哄他入睡。這一天又是受傷脫力又是受驚,徐紹庭很快就沉入睡夢中,呼吸細長勻靜,臉色安詳,看起來睡得十分香甜。
他能睡得著,也就說明心裡並沒擔著太多壓力。任卿稍稍安心,喚人在外間服侍師弟,自己出門去向父母報平安。
他們回來的訊息早已傳遍內院和外院,一出門便有褚夫人派來的丫鬟引著他到正堂拜見父母。任凝早已在夫人房裡等了他半天,見面後便連聲誇獎:“你這次測試做得很好,叔祖傳訊給我,說你們用了驕敵之計,裝作受傷殺了一個想殺人奪寶的魔道武人,做得不錯!”
褚夫人一把拉開他,淚水漣漣地把兒子抱進懷裡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實在沒看出任何傷痕,這才止了淚問道:“我聽婢女說你們回來時滿身是傷,血染得衣服都紅了,這是怎麼回事?要是受了傷可要給阿母說,阿母這就找醫士給你給你和阿繼治傷。”
任卿無奈地笑了笑:“我身上沒什麼大礙,只是濺了些血罷了,倒是徐師弟為了救我受了重傷。我已經幫他敷過藥,哄他睡著了。這趟我能得回性命,還在雪原上挖了一簇寒玉髓,都是徐師弟的功勞,所以我想請父親把寒玉髓煉成延年丹送給他,算作一點報答。”
任凝接過盒子,開啟看了看裡頭寒氣逼人的寶石,點頭嘆道:“你們運氣不錯,竟能尋到這麼大一簇寒玉髓。我明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