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自然也是一一褒貶過來,完全沒想到自己這背後挑剔女子的行為有多麼失禮。
——可惜任家嫡枝沒有適齡的女兒。以他們家的教養身份,養出來的女孩兒才配得上徐紹庭麼。
糾纏了大半夜之後,師弟的婚事還是沒有頭緒。任卿也只得暫時放下此事,先去處理最要緊的一件。他幾乎一夜沒閤眼,天色才剛剛放亮就揪起徐紹庭,梳洗一番後便乘著仙鶴下了成均峰,飛往秘境與長安城的交匯處。
徐紹庭從背後緊緊摟著他,聲音低啞中還帶著微微的鼻音,含糊不清地問道:“師兄今天不用做早課嗎?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任卿回手託了他一把,以防他真在鶴背上睡著了滾下去,眯起眼看著幻壁外熙熙攘攘的大街,冷靜堅毅地說了一句:“我們去花錢。”
他已經把父親給他帶上的千兩黃金和靈珠、靈玉都帶在了身上,準備以此施醫贈藥、濟困扶貧,在最短時間內積累到足夠的聖母點數。
時機稍縱即逝,一天也不可耽擱。西域秘境正是他制服白明月,掐斷亂政根源的最好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節日快樂!!!!!
第33章
積攢聖母值的任務;沒錢時有沒錢的做法,有錢了自然就有更方便的做法——手裡拿著真金白銀;又有什麼是買不下來的?任卿帶著師弟離開太學秘境;往京城最大的藥鋪保和堂裡坐了一會兒,就買下了藥店最近所有來看過診、又買不起藥的病人的訊息。
當然,還有那些人現在正需要卻又買不起的藥材。
那些人中有老病纏綿的普通百姓;更有受了重傷的武道中人。買下這些訊息和藥材花費之高;不只徐紹庭這樣淳樸的少年平生未見;就連藥店主人都變了臉色,一口一個“任君”地叫他,笑意順著皺紋橫淌,恨不得上去親親那堆金子,再認他做個義父義兄之類的。
負責點數的帳房先生眼都看花了,摸著金子喃喃嘆道:“唉喲,老兒活了八十多年,可從沒見過這麼豪闊善心的小郎君。敢莫是天上的神佛託生,專門來救濟窮苦落難人的?”
徐紹庭暗笑了一聲:這算得什麼,你們是沒見過師兄在關山武學院時,早上出門一趟就有年輕貌美的小娘子朝他懷裡倒、人稍少些的地方就有打扮得俏麗整齊的女娘哭求他買下自己的情狀師兄也忒心善,若沒有我在前頭擋著,還不知有多少人要得寸進尺地纏上他呢。
他心中充斥著得意、寵溺和無奈種種情緒,垂頭淺笑,主動把藥材和那些病人的資訊按著地方遠近、武功高下分好了類,然後才開口打斷了店主滔滔不絕的奉承:“師兄,我都安排好了,咱們先去西二坊送藥吧。”
主人攔了他們一攔:“兩位郎君能有救濟貧苦之心,我豈能不見賢思齊?我已經吩咐人備車馬了,一會兒將藥材都放到車上去,兩位郎君乘車走這一趟,也不怕路遠累著了。”
他一片好心,任卿自然願意笑納。至於牽來的車壁上繡了大大的“保和堂”字樣,讓人看了便要以為他們兩人是藥鋪的人,代店主行這善心,任卿也不大介意,點頭吩咐道:“將藥材都裝上。”
徐紹庭皺眉看著車身上的標誌,當中攔了一句:“慢來,師兄若乘這車去,豈不是為人做嫁衣了?不如叫他們通知家裡的車駕來,才好讓人知道這都是師兄的善心。”
任卿要的本來也不是揚名,而是聖母點的真實惠,花錢能買到腦殘光環就已經值回票價了。他擺了擺手,低聲教導師弟:“行善不欲人知、不圖後報,才是君子所為。你當初救助那些弱女子時,豈不也是連名姓都不肯留?我如今做的和你那時都是一樣的事,只領受店主人好意就是,不須計較頂了誰家的名字。”
何況那些病人看到藥鋪的名字,恐怕對他們的信任還多些。教罷了師弟,他又吩咐店主:“再送一輛車來供我們兄弟乘坐,讓你們坐堂的駱大夫和陳大夫上車隨行,萬一遇到病人有什麼變化,也好當場看診開方。”
店主笑容淺了幾分,臉上閃過一抹驚詫神色:“任君竟認得我店中兩位供奉?可是他們兩位老人家不輕易看診”
什麼不輕易看診,上輩子還不都是出診一趟十兩銀子的普通大夫。難不成這輩子也升級成什麼宗師、大宗師的了?這世界也太不講究了,讀書人都改成習武的也就算了,醫士又來湊什麼熱鬧!兩個坐堂大夫不給人看診,這是打算改行開武館麼?
他好看的眉毛略皺起來,整個人便多了分疏離出塵的冷意,一種微妙的鄙夷氣場纏繞在他身邊,目光淡淡,像是要從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