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龍安懷疑趙護法通敵,致使白蓮教眾人處於被動。
同時,他見趙護法在茅廁中,偷偷拿出紙筆書寫,然後放出白鴿,知道必定有某種陰謀。
原來這小子不是拉肚子,走一道拉一道,而是隨時保持著與外界的聯絡。
只可惜不能當即捕獲白鴿,既能掌握真憑實據,也好知道詭計內容。
如果此時去通告韓山童,他們會相信嗎?趙護法會老老實實就範嗎?
柳龍安暗暗打定主意:“等到夜深人靜之時,我將趙護法引出,一定將實情『逼』問出來。”
他鋪好床,盤坐在上面,耐心地等待。
只是總覺身前空空『蕩』『蕩』,不免思念起胡雪。
自從遠赴雙峰山以來,很多時候與她一床。胡雪總是在腹前讓出地方,讓自己坐在那裡練功,恨不得無時無刻,兩人都黏在一起。
現在想起來,那些日日夜夜有多麼溫馨。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柳龍安又開啟天眼,觀察趙護法。
他和衣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似乎將要睡覺。韓山童仍舊坐在茶桌旁,微皺雙眉,苦思冥想。
柳龍安從被裡上撕下一塊粗布,揣在懷裡,走了出去。
他來到旅店門外,見街上黑魆魆的,人影皆無。
冬天的夜晚,人們大多飯後不久,便上床歇息。
他躲在犄角旮旯,掏出那塊粗布,將自己口鼻矇住,等待著趙護法上鉤。
那趙護法心中有事,正在床上假寐,忽聽有人輕聲道:“你飛鴿傳書寫得不清楚,出來跟我細說。”彷彿那人就在自己耳邊。
他騰地坐起來,左右瞧瞧,並無他人。
“山童,你聽到什麼動靜沒有?”他低聲問道。
韓山童見他一驚一乍,霍地站起:“怎麼?有異常?”
趙護法笑道:“沒有、沒有……是我剛才睡著了,好像做了個夢。”
韓山童復又坐下,垂頭望著桌面。
趙護法心裡說聲奇怪,正要重新躺下,耳邊又有人道:“你的傳書寫得不清楚,快到客棧大門口,咱們當面說話。”
此時才明白,有人用法術單獨召喚自己。心道:“老子躲到茅廁,就著臭味寫東西,還要我寫多清楚!”
對韓山童笑道:“你瞧我這肚子,說來就來,又得拉屎去。”說完翻身下床,走了出來。
悄悄走到客棧大門口,向外面張望。耳邊那人又道:“左邊,左邊牆角。你看到我了。”
趙護法終於看到,牆角處走出一個人,站在那裡向自己招手。
那人蒙著面頰,看不出模樣。看他身材和穿衣打扮,自己並不認得。
他回頭望望,見無人跟蹤。湊到跟前輕聲道:“說好不見面的,我的處境很危險。”
柳龍安道:“你書信上寫的那都是什麼,怎麼看都看不清楚。”
趙護法一愣,忽然冷冷地問道:“你是什麼人?將本護法誆騙出來,想要幹什麼?”
原來他在紙條上只寫了四個字:“快來抓人。”雖然字數很少,沒寫明緣由,但字跡和意思卻是清清楚楚。
而對面這人竟說“看都看不清楚”,豈不是詐?
柳龍安被他看破,心中懊悔道:“怎麼不提前想好,脫口就問,一下子便『露』出破綻。”
當下不再偽裝,沉聲問道:“趙護法,你通敵賣教,還不知罪嗎?”
趙護法道:“你到底是誰?”
柳龍安道:“你老老實實招認,你給明瞭發了多少次飛鴿傳書,都說了些什麼?又是受誰指使?”
趙護法大吃一驚,脊背上冷汗淋漓。
柳龍安左手一揮,一道紅光點在他腿上。
趙護法痛呼一聲,低頭見小腿肚子被紅光打穿。
柳龍安怒喝道:“快說!”
趙護法咬牙道:“老子從來沒發過……什麼飛鴿傳書……”嘴裡說著,向前一個趔趄,撲到柳龍安面前。手中寒光一閃,一柄短刃刺向柳龍安。
柳龍安身子一側,將刀光避過,左手又是一揮,打在他的右腿上。
趙護法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他的右側小腿被切斷,一時間痛入骨髓。
柳龍安封住他腿上血脈,止住流血,哼哼冷笑道:“我親眼看到你多次傳書,你竟然瞪眼撒謊。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肯從實招認。”
趙護法身為白蓮教八大護法金剛之一,身上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