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輕笑了聲:“我記住了。”
是“記住”,而非“知道”。
仇夜雪心下微哂,這都還要威脅警告一句?
不過他也不怕,畢竟他說的是實話。
祝知折沒留多久便起身離去,他走後,躑躅俯身低聲問:“世子,可要將此事告知王爺?”
“不。”仇夜雪搖頭:“雖說祝知折知道了我們的態度,可帝心難測,警惕著還是好的。”
躑躅哦了聲,又想好累。
生在這些權貴人家裡,真的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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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夜雪本以為後續的所有事都會與自己再無關係。
但他沒想到次日一早,躑躅就急急忙忙的跑來:“世子!”
她著急道:“李雪煙要被處死了!”
仇夜雪一驚:“什麼?”
他看向藕荷,藕荷是他身邊的情報網負責人,但此事她並沒有與他說過。
藕荷不緊不慢地衝仇夜雪垂首道:“是太后一派在朝堂上操作,逼迫皇上以處理李雪煙,理由無非就是裝神弄鬼、不把天子放在眼裡等等。”
“所以是真的?”
“是。”
“為何不報?”
“奴婢問過李雪煙,此事是她與太子的交易,她也做好了以身殉道的準備。再者世子,此番……”
“躑躅。”
仇夜雪直接打斷了藕荷的話,起身道:“叫鴉青備車,去太子府!”
藕荷停下,低嘆一聲:“世子。”
仇夜雪並未回頭,只徑直往前。
藕荷無法,只能撈起了一旁的斗篷跟上。
“世子,太子不會救她。若是世子想要保她,那勢必要出動我們這邊的人。”
她低聲勸慰,以至於用上了敬稱:“若是暴露……您來京城,不是來救人的。”
仇夜雪只說了五個字就把藕荷所有的話給堵住了:“那是一條命。”
藕荷又是一聲輕嘆,知曉仇夜雪已有決斷,無法再勸。
她想太子爺有句話說得太對。
仇夜雪就是心太軟。
可如今這亂世中,心軟最致命啊。
仇夜雪抵達太子府時,祝知折正好在。
因他是歲南世子,再者祝知折先前吩咐過一聲,所以門房沒有將他攔下,而是引著他到了會客廳。
祝知折悠悠踱步進來時,仇夜雪也沒有再行那些虛禮,而是直接道:“殿下為何不與我說你要棄了李雪煙?”
祝知折揚眉:“阿仇,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找我?那我可要傷心了。”
他還想再故意說兩句曖丨昧的話調戲貓兒,但仇夜雪顯然是真的動了怒:“什麼叫這件事?殿下,那是條人命。”
他以為他們至少在這件事上是互相合作,祝知折也知她是月滿樓中人,就算不救,也多少提前與他說一聲罷?
有些事他可以裝作不知,比如李雪煙究竟是如何憑藉著自己一人之力查到這麼多,又恰好能求到祝知折這兒的……但祝知折這利用完就丟掉的架勢,還是叫仇夜雪心裡窩火。
李雪煙又不該死!
祝知折微停。
仇夜雪又道:“我知殿下沒有要保李雪煙的義務,我也不強求殿下。只煩請殿下將李雪煙的下落告知於我。”
“阿仇。”祝知折似乎是覺著好笑:“你不會是想要救她吧?今早可是聖旨親下判了她的死刑。”
“那又如何?”
仇夜雪沒了袖爐和寬大厚重的裘衣,只著一身素色衣袍的仇夜雪脊背挺得筆直,眉眼間滿是恣意與狂妄:“我有得是法子保她。”
仇夜雪微揚下頜,又冷嗤一聲:“殿下也不是沒有,只是不想救而已。”
祝知折頷首,大大方方承認了:“是,她的價值止步於此了。”
他頓了頓,不住感慨:“你不是不知曉太后一派肯定要她的性命,若是要保她,需要操作太多,可你還是想救。”
祝知折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