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再一次放棄麼。。。。。。
“吱嘎”一聲,沈覓猛地睜開雙眼看向木門,迷藥已經沒有; 若是來人不懷好意,那該如何?
沈覓默默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攥於手中。
是一婆子的身影,向門外仔細張望了幾眼方才進來密室,待輕輕合上木門,一眼便看見了地上坐著的人,不免有些意外。
“沈太醫?”壓低的聲音中透著驚訝。
來人話中少了敵意,沈覓謹慎抬頭,“是我。”
婆子伸長脖子往裡探了探,小聲道:“就沈太醫自己在此麼,怎的不見其他人?”
知道問的是竇琪和婆子,沈覓試探道:“來此何事?”
婆子蹲下身,執起沈覓的手腕,壓低聲音一臉急促:“姑娘快跟我走,太皇太后去探望翁主了,此時殿中人少,絕佳的機會,說不定姑娘能混出去。”
混出去?
沈覓狐疑的看著她,不曾動身,不是不想出去,只是婆子進來的太突然。
見沈覓懷疑,婆子更是著急,“涇陽公主曾有恩於我一家,太皇太后對姑娘不懷好意,薛將軍擔心姑娘有個萬一,要我暗中注意太皇太后的動向,可這長樂宮處處都是竇家的眼睛,太皇太后對姑娘下手太突然,我事先也並不知曉,如今姑娘落難,我就是豁出去自個兒的性命也得把姑娘帶出去,姑娘現下可信老嫗?快起來隨我走。”
這話並無破綻,婆子臉上的表情也不似作假,沈覓信了五分。
“嫗打算如何帶我出去?長樂宮不是別處,戒備森嚴,你我可能連正殿都出不去。”
且不說侍衛,光虎背熊腰的婆子就不知凡幾,想出去哪有那麼容易。
“姑娘說的是,我這便出去拿套宮女服給姑娘換上,姑娘且稍等。”
婆子起身向外走去,沈覓略一思忖,出聲道:“嫗且慢。”
婆子回頭:“姑娘何事?”
沈覓站起身,看著婆子,心中不敢全然信任,但如今也無他法。
“今日想混出去是難了,我在太后宮裡時便聽人說,太皇太后的長樂宮戒備森嚴,連只鳥都飛不進來出不去,何況我?且不說我若是出不去會惹怒太皇太后,到時候把你都連累了,我心難安。”
婆子一臉愁容:“我一把年紀死了也不可惜,可就怕再給姑娘惹了麻煩,我平日裡在正殿伺候,到底也有一兩分薄面,若是有人相問,我只說姑娘是新來的宮人,隨我出去辦事,興許能成。”
“恐怕不妥,雖進宮時日不長,可畢竟很多人見過我,一旦遇上哪個見過我的宮人,那豈不是弄巧成拙。”
此話很有道理,婆子犯難道:“那,那可如何是好?姑娘此時雖無性命之憂,可一旦落入竇家,姑娘。。。。。。你。。。。。。”
沈覓腦中劃過王太后痛苦的面容,還有那句發自肺腑的“我的阿疏”,原想著太后身子一好就出宮去,此生不相認,如今看來,計劃不如變化快了。
沈覓咬咬牙,摘下脖子上的玉環,交於婆子,“請嫗將此物交於王太后,覓感激不盡。”
“這是?”
婆子接過來,看了一眼也知道並非奇珍異寶,心下不解,難道是太后還賞這麼不值錢的玩意兒不成?
“姑娘聰慧,當知道太后懼怕太皇太后慣了,即便姑娘在太后面前再得寵,想來貴人也不會為你——”
不會為你與太皇太后鬧得不愉快!
沈覓何嘗不知,只是婆子底細尚且不可全信,話自然不能說的太真,“太后平日裡對我甚好,如今我落難長樂宮,只怕日後不能與太后再相見,嫗只要將此物交於太后本人手上便好,其餘的,全看覓的造化了。”
婆子將玉環揣進懷中,“姑娘放心,我這便去,定將此物交於太后手上,姑娘。。。。。。”
婆子看著沈覓喏喏嘴唇,“靜候佳音”四個字愣是說不出口,婆子心裡清楚,太后不會因一個女醫強闖長樂宮,哪來的佳音?
婆子前腳出門,沈覓再次滑坐在地上,若是太后狠心不管怎麼辦?
若是太皇太后一紙婚書賜婚自己與竇憲又該怎麼辦?
形勢比人強,沈覓為此吃過竇憲不少虧了。
密室內通風並不好,待時間久了有些氣悶頭暈,沈覓闔上眼簾,靜靜地等待。
木門再次開啟,進來的還是竇憲。
見沈覓坐在地上動也不動,竇憲心裡一緊,聲調有些異樣,“阿覓?”
沈覓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