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量沒我們想象中那麼大。但是呢,冤家宜解不宜結,跟這樣的人做朋友比做敵人好。換位思考,你在我這兒工作,他會怎麼想?如果遇上,他會不會尷尬?”
他絕對收到過一些風聲,知道韓局昨夜跟萍西分局領導都說了些什麼。
自己跟韓局的關係盡人皆知,只要自己在萍盛集團工作韓局就不可能跟他交朋友,看來他是打算過河拆橋。
楊勇覺得有些好笑,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郝英良遞上根菸,不緩不慢地說:“你在鴻豐大廈,他心裡就會有芥蒂,暫時避一避不難,朋友在東廣那邊有好幾個專案,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可惜你一時半會不能走遠。所以我打算給你放兩個月假,表面上離職,私下裡還跟現在一樣。”
沒卸磨殺驢,比預料中要好很多。
對付他這樣的人,以退為進往往比盯太緊更有效率。
韓局為什麼要對自己表現出“趕盡殺絕”,一是想讓他更信任自己,二是想讓自己從明棋變成暗棋,最好變成一顆他關鍵時刻想用會用的閒棋,只有這樣才能拿到他違法犯罪的證據。
被當成一顆“絆腳石”終究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楊勇臉色一下子變了,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郝總,我都已經成這樣了,我沒什麼。但不能對不起我以前的那些同事,人家念舊情幫忙,結果卻幫出麻煩,不光沒功勞沒苦勞還要背處分。”
“小勇,你說得對,我們任何時候都不能對不起朋友。現在想想我當時欠考慮,讓他們受委屈了。不過你放心,據我所知你們老單位領導在這個問題上的態度是很明確的,對你不僅同情甚至心存感激。縣官不如縣管,只要分局領導心裡有數,他韓博難道還真能把你那些老同事怎麼樣。”
“就怕周局頂不住壓力。”
“分局既歸市局管也歸區委區政府管,又不是什麼大事,可以說是一件好事,區領導會幫著說話的,韓博不可能因為幾個普通民警跟區委唱對臺戲。”
果然神通廣大,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楊勇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抬頭道:“郝總,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去哪兒您不用擔心,案子要過一段時間才開庭,我不可能在家坐吃山空。明天去分局申請去外地找工作,局領導應該不會為難我。”
小夥子不錯,知道姓韓的不待見他,乾脆決定走遠點。
郝英良也不想因為他影響接下來的大事,笑道:“出去走走也好,只要能申請下來,去哪兒做什麼我安排。”
“謝謝郝總。”
“不用謝,別忘了我們既是同事也是朋友。”
……
與此同時,韓博正在政府招待所6號樓前徘徊。
市委聶書記在裡面接待前來考察的幾位兄弟城市領導,讓在外面稍等,沒想到領導們似乎談得很高興,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韓局長,下雨呢,進來坐會兒。”
“不用了,我去車裡接個電話。”
這不是託詞,確實有電話打進來了,而且是妻子打來的,韓博婉拒王大秘的好意,拉開門鑽進商務車。
李曉蕾已經從雨山回到省城,盤坐在沙發上興高采烈:“老公,佳琪生了!大胖小子,七斤四兩,順產的,母子平安,學文高興得說不出話!”
“是嗎,生了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
“人知道你忙,怕耽誤你工作,跟你打跟我打有什麼區別?”
李曉蕾笑罵了一句,摟著抱枕說:“他們結婚時沒像樣的辦,這次打算辦一下,後天擺洗三酒。知道你回不去,我只訂了我的機票,明天早上的,順便去東海看看絮絮。”
田學文是多少年的好朋友,好得跟親兄弟一般。
李佳琪是當年在南港工作時的部下,他倆走到一起都是自己兩口子撮合的,兩家關係不是一兩點好,人家喜得貴子是應該有個人回去一趟。
韓博正準備開口,李曉蕾又說道:“亞男也回來,學文和佳琪結婚她沒趕上,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去一下,機票也訂好了,明天上午10點20到東海,我飛機比她早,在機場等她,然後去家吃飯,吃完飯帶上絮絮一起回南港。”
既能跟兒子團聚,又能同閨蜜一起玩,難怪她這麼興奮。
她想兒子,韓博何嘗不想,笑道:“路上小心點,回來時跟咱爸咱媽說說,讓她們帶絮絮過來住幾天。”
“帶絮絮過來,開什麼玩笑?韓博,你到底在幹什麼,那件事你到底準備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