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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找答案。

和穀雨的聯絡維持著大概兩個月一次的頻率,他大多時間都是很客氣地聽我在說美國的生活。

大三的時候,我有意給他蒐集許多學校招收留學生、交換生的資訊,他並不直接拒絕說不來,這讓我認為,他是有可能要來的。

大四的時候,夏小滿來找過我一次,學校給她一個為期一週的交流活動,她問我有沒有時間,我請假帶她去黃石公園,在標誌性的景點,她穿著藍色的衝鋒衣,張開雙手,讓我給她拍張照。

我問她,這幾年過得好嗎。

她說不算好,也不算壞。

我問她,穀雨呢?

她說,這幾年,都沒有聯絡過。

“沒見過面?沒打過電話?”

“是啊。”

我不再追問,小滿回去後沒多久,我收到了穀雨要來留學的訊息。

這讓我覺得莫名的激動,就好像老天聽到我的願望,這麼多年終於幫我實現了似的。

我去機場接他,盡地主之誼地請他吃飯,陪他去玩。

“想去哪裡?”

“黃石公園,方便嗎?”

我心瞬間沉下去,臉上仍是笑著說:“方便啊,走吧。”

他穿著藍色的衝鋒衣,在那個標誌性的景點,讓我幫他拍張照片。

我心裡五味雜陳,拿著相機按下快門之前,原本是好好站著的穀雨,突然張開了雙手。

快門按下去,我心好像被掏空一樣。

想問他,你做的這些,她知道嗎?她不知道,你不在乎嗎?

可我又有什麼資格去問。

我做的那些,他又知道嗎?

2011年,穀雨說上海那邊有一家醫院有意向錄用他,買了票回去看看。

那天我關了手機在開會,錯過了去機場送他。

他說過完春節就會回來,可天氣都已經開始轉暖,仍然沒有在這個國度看到他。

父母已經退休,在辦理移民手續。

五月的時候,我時隔這麼多年,回國去了。

初中的班主任已經離了婚又結了婚,初中的那棟樓被拆除,原址上蓋了一棟高很多的教學樓。

師大附中好像沒什麼變化,除了以前住在同一棟樓裡的幾個老師認出了我,其他人並不會注意到我。

流言蜚語最終敗給了時間,困窘和落魄在日子面前也沒了脾氣。唯有最深刻的感情,能和歲月爭上一爭。

我已經錯過太多次機會,不想讓自己再留下遺憾。

在穀雨醫院外面,叫住了他。

他很驚訝看到我。

我看他似乎有些憔悴。

他問我,回來多久?事情處理完了嗎?

華燈初上,車水馬龍,我的周遭像是幻影。

“穀雨,你知不知道,我從初一就開始喜歡你。”

我對面的人定定地看著我,只跟我說了一句。

“對不起。”

答案意料之中,我如釋重負。

“還回美國嗎?”

“不回了,這裡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你的前途還重要?”

“是,很重要。”

“那……再見。”

“再見。”

沒有分別的擁抱,我轉身大步離開,眼淚禁不住落下來。

我把所有能帶走的東西,帶回了美國。

那個男孩,不會屬於我,從一開始就不屬於我,他只活在我的記憶裡,只在將來,我回憶時,才會偶爾出現。

☆、就這樣找到答案

我叫鍾翔。

2005年八月最後一天,天氣熱得厲害,我坐了近三十個小時的火車,到了首都,早到了一天,接新生的車還沒到,我一個人扛著一大箱行李,從火車站,換乘著沒有電風扇的公交車,顛簸了兩個多小時,總算是到了這座知名的大學學府。

找輔導員先領了鑰匙,宿舍裡還沒通電,把草蓆往床上一鋪,將就著睡了一晚。

四人一間的宿舍,床上貼著名字,睡在我對面的,是一個叫穀雨的。

這名字真有意思,到時候一定得問問他,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第二天正式開始報道,其他兩個室友,一個上午到,一個下午到,唯有這個穀雨,一直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才在晚點名前半小時,拖著行李箱到了宿舍。

他推門進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