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屁吧!”
“嘿嘿~~”廖大少爺乾笑了兩聲,“謝媽媽可真是廖某肚裡的蛔蟲,既是如此,還望謝媽媽在秦姑娘面前替廖某多多美言,廖某自是不會忘了媽媽的恩德,事後定會重重酬謝您老人家……”說著,他從懷裡摸出一個青玉鐲子塞到謝媽媽手裡。
謝媽媽對著門口射進的光亮仔細看了看,鮮紅肥厚的嘴唇不由自主的向兩側扯了扯,她順勢把鐲子套在腕子上,“廖公子,看在你誠心實意對待秦姑娘的那份兒心思上,媽媽我就給你透個底兒,嗯嗯~~”她故意賣關子的嗖嗖嗓子,瞥了眼一旁侍立的莫莉,廖大少爺立馬明白,打發了莫莉到院子裡侯著。謝媽媽這才壓低嗓門附在廖大少爺耳根道:“前晚間城南的範三老爺遣人送來了一匣子的珠寶首飾,我可一件兒都沒收;昨天銅鑼巷的刀疤徐七爺親自上門遞給我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我也沒收……”謝媽媽頓了頓,“我這可都是因為你呀!要不是看在你對秦姑娘痴心一片的份上,媽媽這銀子我可就掙海了去了……”
廖大少爺一邊聽著,一邊心裡氣的直哆嗦,這個老錢串子,心也太黑了,平日裡就沒少填胡她,沒想到這回這坑她挖的更深,成了無底的黑洞,要不是、要不是為了朝思暮想的菲兒,白花花的銀子才不會再揣進老妖精的口袋!
“媽媽您老就放心吧,此事只要辦成,莫說一千兩銀票,就算翻著倍的,我也一個子兒少不了您!”廖大少爺堆笑的面頰,不自主的顫了顫。
倆人正低頭悄聲嘀咕,就聽得後門的珠簾唰啦啦響動,於是不約而同的向後張望。
一個微施粉澤、杏面桃腮、雲髻峨峨的曼妙女子,手執荷花團扇,身著鵝黃薄紗絲錦,款步移了進來。
“廖公子~~讓您久候了~~”鶯聲細語,酥軟若浸蜜的一聲‘廖公子’,差點兒沒讓廖大少爺從椅子上出溜到地上。
“秦、秦姑娘……秦……”廖大少爺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秦夢菲,一時語塞,竟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撲哧,秦姑娘隱忍不住笑出了聲,於是忙用荷花團扇遮了面,媚眼如絲的斜睨著廖大少爺。
“咳、咳……秦、秦姑娘,”廖大少爺遮掩的嗖嗖嗓子,忙道,“你要我找的丫頭帶來了。”說著招呼了門外的莫莉進到花廳。
幾人同時向怯懦著走進的莫莉瞧去,老鴇的眼睛忽然間睛光亂顫,剛才光顧著跟廖大少爺動心眼兒耍嘴皮子,竟沒注意這穿著粗服的小丫頭。先不論這品相,單這細皮嫩肉膚若初雪的白淨,就是十里八巷難遇的上品,五官長得也精巧,唯一的缺憾就是身子骨單薄了些,不過這到不是大問題,調養些時日定會豐盈起來。這等貨色若是好好調教,幾年後就又是一個絕色的極品當家花魁。老鴇兀自心下盤算著,眼珠子骨碌碌上下亂轉,尋思著如何從秦夢菲手裡討過莫莉。
秦夢菲上下打量了幾眼瘦小的莫莉,臉上並未流露出滿意或不滿意的神色,只是當她不經意的瞥見老鴇貪婪的審視莫莉的眼神時,不禁輕輕蹙蹙眉,繼而復又燕語鶯聲的衝廖大少爺道:“廖公子,這個孩子就是你曾提起的身上有香氣的女孩兒嗎?我怎麼沒有聞到呢?”
“有你秦姑娘在這兒,她的那點香氣怎麼能蓋過你的芝蘭之香呢?”廖子傲急忙逢迎的藉機獻媚。
“廖公子真是會說話,我哪有那麼香呢~~”秦夢菲頓了下又道:“這工錢可是談妥了?”
“姑娘只管使喚這丫頭便是,三年的工錢我已付清,契約在這裡。”廖子傲巴結的取出莫莉賣身為奴的契約書。
“廖公子辦事真是爽利,即是如此,奴家就謝過了(⊙o⊙)…”纖纖玉指輕輕拈過那一紙賣身契,秦夢菲故意張揚的在手中擺弄著。
老鴇眼見著秦夢菲的得意樣,知道眼下想從她嘴裡摳出這塊兒肉實非易事,此事只能從長計議,她可不想為了一棵霧裡的搖錢樹,打翻了手中的錢罐子。
莫莉隨著那一股一股湧向自己的脂粉香出了花廳後門,老鴇吩咐一個四十歲模樣的婦人調教莫莉,自個兒卻一步三搖打著哈欠回房歇息去了。
婦人姓權,她領著莫莉熟悉著翠雲閣的環境,遇見了做事的下人,都忙不迭恭敬的稱呼她權嬤嬤。莫莉雖是秦夢菲單請的丫鬟,但一應雜事還是與翠雲閣有關聯的,因而也是要受權嬤嬤的管轄。在後院子大概轉了一圈兒,權嬤嬤領著莫莉進了庫房,在放衣物的箱子裡一通翻檢,終於找出了一件丁香色的團花對襟衫和一條黛紫色的軟綢褲,都是從前姑娘們穿剩的,雖然有些陳舊,但總比莫莉身上的粗布服看起來要順眼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