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半裸那種!”
“你腦子短路了?居然讓我一個**員拍脫戲?”
王準道:“我的構思是,一古代少女揹著藥簍採藥,一失足從山崖滑落,關鍵的時刻,一位赤luo上半身的健壯樵夫一把將她抓住,然後兩人一見鍾情,鏡頭隨後切換到古代藥坊的製作過程,再切換到你們兩人相偎相依的背影,張主任不願意,我只能找別人了。”
張大官人一聽,要找別人跟何歆顏相偎相依,這還了得,我的女人哪能讓別人碰啊!他頓時點了點頭道:“成!我拍!”
於是張揚也跟著化妝師進了化妝間,既然是樵夫,衣著上當然不可能華貴,穿上一條粗布褲子,蹬上草鞋,上身赤luo,張大官人平時沒少鍛鍊,體型健美,肌肉勻稱,面板因為長期經過陽光的照射也是健康的古銅色,那位嗲裡嗲氣的化妝師,伸出蘭花指捏了捏張揚的臂膀道:“你身材真好!”
張大官人被這廝弄得不寒而慄,向後撤了撤身子道:“我說丫頭,咱不帶這樣的!”
那化妝師捂著嘴唇道:“討厭了,人家是男人!”說話的時候還伸出手指在張揚的胸肌上戳了戳,張大官人噁心的打了個冷顫:“再敢摸我抽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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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天野在紫霞觀轉了轉,最近紫霞觀的香火也是越來越旺,老道士李信義忙著給香客們解籤,自然無暇顧及眼前這位陌生來客。
杜天野在紫霞觀內轉了一圈,就前往了張揚所說的石屋,石屋房門緊閉,陳崇山並不在家,杜天野正準備去紫霞觀問問的時候,看到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揹著獵槍,手裡拎著一隻大雁走了上來。
陳崇山並不知道眼前人是他的親生兒子,雖然前些日子去靜安給妻子掃墓的時候,楚鎮南曾經要拿照片給他看,陳崇山拒絕了,他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不會出現在兒子的世界之中。
陳崇山的表情很冷,就像清檯山堅硬的山岩,幾十年的風霜磨礪形成了他現在很少和外人交流的性格。
杜天野微笑著迎了上去:“是陳叔叔嗎?”
陳崇山微微一怔,花白的眉毛微微揚起道:“我好像不認識你?”
杜天野笑道:“我叫杜天野,我爸爸是杜山魁!”
陳崇山內心宛如被重錘擊中,整個人頓時傻在那裡,手中的那隻大雁竟然失手落在地上。
杜天野對陳崇山如此的反應感覺到有些奇怪,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眼前的這位老人就是他的親生父親。他躬身為陳崇山撿起地上的大雁。
陳崇山望著杜天野的樣子,內心之中一股難言的酸楚滋味彌散開來,他想起已經逝去的妻子邱敏,望著杜天野的輪廓,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
“陳叔叔!陳叔叔!”杜天野連續兩聲才把陳崇山從沉思中喚醒,他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緒,露出一絲生硬的笑容道:“山魁的兒子,好!好!”他接過杜天野手中的大雁:“快!快裡面坐!”
陳崇山走入房間的時候又差點被門檻絆倒,幸虧杜天野及時扶住了他。
杜天野在房內欣賞陳崇山書法的時候,陳崇山給他泡了一杯野山茶,直到現在陳崇山都沒有從激動中平復下來,他聲音有些顫抖道:“天野……中午在這兒吃飯吧!”
杜天野笑道:“不了,我爸爸讓我給您捎來了一些東西!”他把裝著禮物的布包遞給陳崇山,陳崇山點了點頭:“坐!”他沒有當著杜天野的面開啟布包,而是來到了裡屋。
裡面是一個印花包裹,用針線縫得很密實,陳崇山拆開包裹,卻見裡面是一套已經破舊褪色的小孩子的被褥,陳崇山看到那被褥上的花紋的時候,眼圈忽然紅了,妻子離開之前穿得就是這件衣服,陳崇山深情撫摸著被褥,兩行渾濁的淚水順著他堅毅的面龐滑落。裡面還有一封信,陳崇山撕開信封,展開信紙,裡面寫著杜天野的生辰八字,此外還有一顆紅繩串起的桃木平安符。
陳崇山的記憶忽然回到了三十多年以前,他親手把平安符給妻子戴在手腕上:“敏!這平安符是我親手雕刻的,能夠保佑你們母子平安……”
杜天野在外面等了足足十分鐘方才看到陳崇山走出來,陳崇山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在杜天野的對面坐下,微笑道:“天野,這次你來江城出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