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一生一世,可能要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才能真正從痛苦中解脫出來。”他端起几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輕聲道:“我這一生與人為善。無論在生意場上還是官場上都儘量做到以和為貴。卻不知是誰這麼狠心,要對付我的兒子?”
蕭國成聽出趙永福話裡有話。他輕聲道:“國樑的案子到現在都沒有查清楚嗎?”
趙永福黯然道:“無法查清,這些年警方調查了一切可能的嫌疑者,可最後都一一排除,最近有人在問我,我是不是有什麼仇人?”
蕭國成因為趙永福的這句話而愣了一下,旋即又微笑道:“永福兄的那個仇人絕不是我!”
趙永福道:“不談這些了,徒增煩惱!”他放下茶盞道:“昨晚北港市委常書記他們請我吃飯,讓我重新考慮在北港投資設廠的事情。你幫我琢磨琢磨,這件事是否可行?”
蕭國成道:“當初你看上了藺家角,因為和保稅區的用地相沖突,才沒有合作成功,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北港的領導層幾乎全都更換,據我所知,對外招商政策比起過去還要優越,在商言商,我認為你將分廠設立在這裡,倒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
趙永福道:“當初項誠請我過來的時候倒也充滿誠意,現在想想幸虧當初沒有答應他的要求,否則只怕也要受到不小的影響。”
蕭國成道:“永福兄,項誠的事情目前到底有沒有定論?”
趙永福道:“這件事你應該比我清楚啊!”蕭國成是薛老的義子,項誠也和薛老的義子沒有什麼分別,所以趙永福才會這樣說。
蕭國成搖了搖頭道:“我和項誠雖然關係很近,但我畢竟在體制之外,對於你們內部的事情知之甚少。”
趙永福道:“我倒是聽說了一些訊息,上頭對這件事非常重視,當成近期平海省內的第一大案來查,我看這件事不會不了了之。”
蕭國成道:“如果不是既成事實,我真得無法相信項誠會做出那麼多的事情,在我心中他一直都是位好大哥,好朋友。”
趙永福道:“我和他私交也不錯,認識了這麼多年,也從未想過他會違紀。”
蕭國成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即使到現在,我仍然認為他是個好人。”
趙永福道:“我聽說世綸也在北港。”
蕭國成道:“在,要不要我安排你們見見面?”
趙永福搖了搖頭道:“算了,隨緣吧!”
蕭國成道:“其實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們過去的那段不快也應該早就煙消雲散了吧。”
趙永福道:“有些結是解不開的!”
張揚一早就去金色港灣和常凌峰見面,他抵達的時候,常凌峰和章睿融正要出門去吃早點,章睿融明顯沒什麼心情,是在常凌峰的反覆勸說之下,方才點頭答應。
常凌峰見到張揚有些驚奇道:“這麼早?”
張揚笑了笑道:“特地早來請你們喝早茶!”
常凌峰道:“北港也有早茶?”他過去來過北港,對北港的風土人情還是知道一些的,當地的老百姓可沒有吃早茶的習慣。
張揚道:“老外了不是,北港的海鮮灌湯包那是一絕。”
章睿融道:“我不想吃,你們去吧。”
張揚道:“別介,我們倆大老爺們出去算什麼事兒,他不在乎,我還在乎呢。”
常凌峰道:“睿融,張揚一片誠意,咱們還是去吧。”
章睿融這才勉強點了點頭,姑姑的死對她打擊很大,章睿融整個人變得憔悴了許多。
來到門外,上了張揚的那輛坐地虎,常凌峰道:“我在歐洲和秦書記透過一次電話。”
張大官人笑道:“怎麼?見到她了?”
常凌峰道:“我們倒是想約她相聚來著,可秦書記好像很忙,婉言謝絕了,只知道她在瑞士,本來這個月我們還打算去瑞士那邊玩。”
張揚道:“真是羨慕你們,無官一身輕,不像我,被工作栓得死死的,活得這個累啊!”
常凌峰笑道:“你還好吧,做什麼都遊刃有餘,這些年仕途上可是春風得意節節高升。”
張揚道:“有你在我身邊,我才遊刃有餘,沒了你,我就少了個主心骨,做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累得很啊!”
常凌峰道:“我才不是主心骨,你把我當成師爺看呢。”
張揚道:“其實咱倆這種感覺也叫相依相戀,睿融,你說是不是?”張大官人看到章睿融始終不說話,所以故意引她說話。